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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滎陽之前最後的商議。

但是祝鹽無並不認同太叔段即刻就要南征的意見。他先奏道:“目前穎考叔雖然已經敗逃,但實力未損。不僅並未抓到他們的一兵一卒,而且還傷了我們一員大將。我探得軍中情報,暇叔盈先是陣前只是繞舌,不肯出戰,中途又無故鳴金收兵,按情按理,都應該首先治暇叔盈攻打不力之罪。”太叔段聽了,用眼斜睨著暇叔盈,方想問話,卻見暇叔盈早已跪下,磕頭出血道:“我雖則一向敬重祝伯,然對此見地卻不敢苟同。想那穎考叔勇力過人,且深悉兵法之奧妙。高將軍那樣一等威猛,尚且勝他不得,更何況叔盈之輩耶。況我先勸高將軍謹慎行事,他只不聽,後又鳴金收兵,無非見他與穎考叔相鬥,如有好歹,第一我有主將失職之罪,第二在太叔未出徵之前先損大將,其勢不利,其兆亦不祥焉,第三則是邀他商議計策,即使生擒穎考叔不得,也必得斬殺之,以除太叔後患。怎奈高將軍不聽,硬逼著下令。那穎考叔只是佯裝敗逃,誘使高將軍中計,我深怕他有個什麼閃失,因此不敢大開殺戒,也只能跟著他。幸虧祝將軍來的及時,不然只因高將軍莽撞,不僅他性命不保,連我兩萬子弟兵也必為穎考叔所擒矣。伏請明斷,不勝涕泣之至。”這暇叔盈平時並無這等利口,但如今面臨危難之時,情急生智,倒叫他說出這麼一番大道理,不僅讓太叔段疑慮全消,就連祝鹽無也一時無話可說。太叔段聽了,轉怒為喜,急忙下座扶起暇叔盈道:“孤一向興深明叔盈將軍之心,今日剖心白肝,更令我深信將軍忠義。將軍不僅勇猛,而且行事謹慎,這倒真是令孤刮目相看了。哎,如若我手下諸將都如暇將軍,我南征又有何慮焉!”說罷請暇叔盈上座。眾人倒不覺得什麼,暇叔盈卻驚出了滿頭滿臉的大汗。他裝做拭淚,連忙用袍袖把汗擦了。

太叔段環顧眾將道:“如今穎考叔已經在我大軍攻打之下,如喪家之犬,惶惶逃竄去了。衛國軍兵,也已經出發,不日將到京城。我意擬擇吉日出兵,過廩延,度制邑,直抵滎陽。你們如今還有什麼意見,只管說來,孤自當斟夦採用。”眾將群情激動,如祝聃,薛飄和趙大膽等,都主張馬上出兵,殺奔京都。太叔段見只有祝鹽無撫扇沉吟,就向他問道:“祝伯,你還有什麼意見,只管說來。”祝鹽無本來就懷疑暇叔盈是假降,因此處處給他設考,只望他露出什麼破綻,好使太叔把他除掉。今日見他又輕易地過了這一關,雖然心中不十分相信,一時也找不出什麼理由。正沉吟間,聽太叔段問話,便籤著身子答道:“恕老臣直言,太叔不宜馬上出征。”太叔段“哦”的一下,驚訝地看著祝鹽無道:“祝伯如何有這見解,願聽其詳。”眾將正都擦拳磨掌,聽祝鹽無這樣說,也都安靜下來,側耳靜聽他有何高見。

祝鹽無道:“不宜立時南征原因有五:穎考叔雖兵敗,但元氣未傷,我軍南征,安知他不會從後方少騷擾?此其一。公孫貴人雖然借了兵來,只怕還需要十五天才到。只有我們這六萬兵將,力量稍嫌不足;此其二。千里奔襲,糧草乃是根本,但如今我軍運糧,只得從後方轉運,糧道首先不暢;此其三。京都遙遠,國母的資訊難以通達,我很疑她老人家的書信被人做過手腳,雖然並無實據,但卻不得不防;此其四。至於其五,或因高將軍正在養傷,或因當今之謀,或因制邑守將不力等等。有此五大原由,我覺得此時不宜輕舉妄動。”太叔段笑道:“祝伯雖然多智,但以孤見,恐怕此慮亦屬多餘矣。想那穎考叔雖然元氣並未大損,但其營地已失,士氣盡喪,我只派暇將軍在南鄙防之儘可。高將軍傷好之後,宜可助守。再說,我南征之時,必留祝伯在京城,與南鄙成呼應之勢。又再,衛兵不久就到。有這三個條件,還怕他穎考叔有什麼作為?此其一不足慮矣。其二,滑兒已領衛軍前來,也就在十五之間,我先行一步,他從後接應,如若前方有什好歹,亦可有個強勁的幫手。若等他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反不如現在自然之勢的好。其三糧道之疑,卻屬難題,但也不足慮者。我自可在出兵之時多攜糧草,兵行之處,可以借取,不唯僅從後方週轉。其四國母書信,乃我親眼所睹,實為太后所書,且送信之人是我心腹。此亦不可慮。至於其五道是寤生多謀,我且不敢苟同。他如多謀,必不會先封京城,後封制邑,任我搜受財寶,講兵練武,坐視我強大到如今地步。如今我已經成勢,他去天子朝中參政,卻只吩咐各處守將小心防備,並不教人進擊於我。且他入朝參政之舉,已發明詔,鄭國皆知,天下皆知,斷不會有假。關於制邑,此處乃是緊要之處,先有我的心腹安慶在彼,吾關過後必增五千人助安慶防守。而且我馬上修書一封,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