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漱口,然後開啟裝著丹藥的玉瓶,裡面便有一股自然的清香溢了出來。這丹藥的香味如梅似麝,若桂象蘭,又恍若荷花之香,又似有朩樨花的香味,讓人一聞便覺精神一振。晏珠喜道:“看來師父的話不假,這丹藥果真是當世珍品。我長這麼大,雖然天天懷揣著寶貝,卻渾然不知,不然孩子也應該有老大了。”想罷不及細看那藥的顏色大小,仰起脖子,把丹藥往裡一送,只聽“咕嘟”一聲,那藥已經順喉入胃了。晏珠不禁打個寒戰,胃腹中便有種清清涼涼的感覺。不移時,只覺腹中翻江倒海般鬧騰起來。晏珠又趕緊拉了一下第二根紅線。又不移時,一應方便之物便又由女僕從那個唯一的開口送進來。剛剛把那些穢物密封送出,晏珠又覺得剛才的感覺又來了。於是再拉第二根紅線,女僕又送方便物品。如此一日三五次之後,晏珠終於感覺胃腹慢慢平靜下來了。可奇怪的是,儘管方便出不少穢物,晏珠卻並沒有覺得肚子疼,也沒有身體虛脫的感覺,反而覺得神清氣爽,身輕體健了不少。
不說晏珠在素房中自有如此一番奇遇,外邊可嚇壞了穎張氏。晏珠突然如此,不知是不是病,老太太急的直跺腳道:“晏珠如此折騰,定會傷了身子,這便如何是好?”穎考叔惶惑而不能答。安慶卻在旁邊笑道:“老夫人不要著急。想當初我師父賜我仙藥時,我的肚子也曾折騰了七八回。但後來我不僅不覺得虛弱,內力反而比當初充盈了不少。由是我的功力突飛猛進,學習師叔祖的功法也覺得容易了。我想師父如此,定是服用了這仙藥的緣故。”穎張氏半信半疑,拿眼看著穎考叔。穎考叔的本領雖然多從師伯那裡習得,但他必竟是無暇子的徒弟,因此郁離子不曾給他這藥,他也不曾聽說,更不要說服用了。因此起初雖也暗自擔心,但聽了安慶這麼一說,穎考叔也就釋然了。反過來安慰母親道:“這是小晏子脫胎換骨的前兆。母親大人不必擔心。”穎張氏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
晏珠自閉關的第一個九尾服用了一顆九轉陰陽丹,煩躁的心情便有所緩解。接下她他繼續修練,便覺心性沉靜了不少。到第二個九尾服藥之後,同樣是象上一次那樣折騰了一日。但是無論是身體還是性情,都開始朝好的方向發展了。至九九八十一天,晏珠終於順利完成了這次閉關。這天子時一到,晏珠便起身點起蠟燭,略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開門出來。
晏珠推開素房之門,便見眾人都站在月光之下正等她哩。晏珠剛想說話,穎張氏卻先迎上來道:“我的兒,功法可修完了嗎?你讓為娘等的好辛苦啊。快讓娘看看,可比先前漂亮些了?”說畢捧住晏珠的臉,著實仔細的看了一回。只見那晏珠在明月的映照之下,身材更加婀娜多姿,面板更加晶瑩白皙,素手微舉,清氣飄然,櫻唇輕啟,吐氣如蘭;真個是舉止溫柔,氣質貞靜。與先前相比,不僅更加年輕,那面貌身段,也幾乎是換了一個人似的。這老太太大喜道:“兩位仙長的靈丹妙藥真是好東西啊。我的媳婦子原本漂亮,如今更是變的象個天仙一樣,老身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了。”晏珠臉色緋紅,月光下更添嬌豔。穎考叔自是欣喜不已,安慶也不禁暗贊師伯有這等豔福。當下全家人歡歡喜喜,吃了慶賀出關宴,各各盡興而歸。
當晚穎考叔與晏珠情切意洽,又兼小別勝新婚,所以兩情相悅,不覺二五之精妙合。兩人恩愛多時,直至盡興,方才雨散雲收。
安慶自從在險關制邑被晏珠收服,先是蹲在制邑大牢裡等候伐太叔段的莊公,後來又隨大軍立功,再到後來去師叔祖那裡學藝,連番奇遇,使他一直對晏珠都是死心塌地。此次他奉師祖之命來保護晏珠,自是盡心竭力。當晚全家慶賀晏珠出關,穎張氏辦的異常豐厚,並允許全家盡興而歸。但安慶深知責任重大,雖然這些天穎府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動靜,他還是不敢多喝了酒。飯畢,安慶照例在前後院子裡巡視一番。他見一切照常,便吩咐護院的家丁小心守護,便回屋去了。但他卻不敢睡,只在床上打坐養神。而且他每個更次必會起來在府中細細巡視一遍,這已經是他自進穎府以來的習慣了。
堪堪等到夜深人靜,月落西山之時,一絲細微的響聲忽然從屋後傳來。安慶習學了郁離子的功法,自是耳聰目明,他一聽就知道弄出這聲響的人是個練過輕功的。安慶辨別了一下那人是朝穎考叔的臥房去的,於是就輕輕起身,藉著花花草草的掩映,悄悄的跟在那人後面。只見那人蒙著面目,好象對這裡極為熟悉,輕車熟路的就找到去考叔夫婦的房的路徑,一邊前後左右的顧盼,一邊朝目標摸去。安慶怕他再近一些會驚起兩人,便施展“梯雲縱”,幾個跑跳,眨眼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