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到那人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刺客正跑的歡,不期一個身軀寬大,模樣非僧百道的怪人突然從天而降,慌的急忙止步,險些撞在那人身上。安慶一見那人停步,更不搭話,伸手便向他頭頂抓來。那人見安慶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向自己抓來,並且速度奇快,吃了一驚,急忙躲閃。不料安慶那手象是長了眼睛似的,如影隨形,竟然不離他的頭頂左右。那人顯然是個輕功高手,雖然心中大駭,身形卻是靈活非常,連閃幾閃,巧妙地從安慶脅下鑽出,就要逃跑。安慶身形微動,身影如蛆附骨般隨那人而去。追至後花園中,那人忽然不見,安慶心中暗暗納罕,不由的滿園的尋找。尋到一處花草駁雜的牆角,安慶不禁啞然失笑,原來這個牆角下邊有個狗洞,想是那人覺得以自己的身手無法逃脫安慶的追捕,所以從狗洞子鑽出去逃了。
其實以安慶現在的修為,要想捉住那人也非難事,只是那人不僅輕功超群,而且極其奸滑,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安慶不想驚動府中的人。不然,就是三五個這種高手,他都有把握把其擒住。安慶原本他是想活捉那人,審問一下他為何深夜要在穎府出沒的。此時因走了蒙面刺客,心中不免遺憾。就因為有了這個蒙面人一鬧,安慶再沒有了睡意,來回巡視了大約半個時辰,就回到住處,豎起耳朵打坐直到天亮。
與此同時,鄭國朝野之中權力與受寵程度僅次於宰相公子呂的祭足上大夫府中燈火通明。鄭世子忽坐在中堂之下的一張大交椅上,皺著眉頭,看祭足訓斥他那一幫手下。只見祭足滿面怒容地罵道:“你們平時個個都自以為本事嚇人,本官稍有提醒,卻都不以為然。如今連封鎖一個小小的訊息都辦不到。你們可知道,這個訊息一洩露出去,會有什麼後果嗎?”那些手下被罵的不敢抬頭,只是跪在地上不發一言。
原來,當孔父嘉撤離滎陽之後,祭足便建議把這個訊息告知莊公。但世子忽卻道:“先前滎陽被圍之時,我尚沒有把訊息傳給父侯,皆因戰未必勝,守足有餘。如今兵馬退去,再把這個訊息送到前線,倘若父侯勒兵而返,豈不半途而廢?想我父侯花了多少時間,費了多少心思,又耗費了我大鄭國多少人力物力,才走出稱霸中原的這第一步。又豈能因這個已無價值的訊息勞而無功?我意嚴密封鎖訊息,待父侯回來再說不遲。”祭足道:“屆時只恐主公猜疑,會責怪我等。”世子忽道:“我為國家大事如此,無愧於心。還是按我的話做吧。”祭足雖然為上大夫,位高權重,便世子必竟是世子,又是鎮守滎陽的主將,他既發話,便不敢不從。此時聽知訊息洩露,便極為生氣。
世子忽道:“上大夫也不必再責怪他們了,此時此刻,只好想辦法來應付這個訊息帶來的嚴重後果。”祭足聽世子如此說,便把手一揮,喝一聲“滾”字,那些手下便灰溜溜的走了。祭足等那些人走後,便道:“世子在上,請恕微臣冒失。這次宋衛圍我京都,無功而返,世子之所以不把這個訊息傳到前線,一是有足夠的把握自守,二是害怕主公知道了此事而分心。如今京都傳言主公要回師救鄭,如果這個訊息一旦是真的,那麼世子與微臣都要被主公懷疑有意隱瞞事實,圖謀不軌。而如果是假的,那麼這故意散佈謠言的人更是別有用心。所以不管訊息是真是假,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一旦處理不當,世子與我,都禍當不遠。”世子忽道:“祭大夫表面上可按兵不動,暗地裡用心調查,如果有什麼進展,可速速報與我知。父侯那裡不勞大夫操心,我自會如實稟告。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宮去了。”祭足唯唯連聲,就要相送。世子道:“不勞祭大夫相送。”說畢便帶著一干大內侍衛走了。
第二十四回 奉君命趕赴陣前 施妙計專侯來犯
世子忽回宮以後,深為洩露訊息的事煩惱,正自坐立不安,卻忽見殿前執事官入內奏道:“啟稟世子,前線有人來傳主公旨意,請世子速去議政宮接旨。”世子忽聽聞,連忙入內換上朝服,直趨議政宮而來。
進得議政宮,早見莊公身邊的一位親信侍衛手捧杏黃色的聖旨,立在莊公的坐位之前。世子忽急忙跪下磕頭。待他磕畢,那侍衛便高聲叫道:“請世子接旨!”世子忽亦應道:“兒臣接旨。”那侍衛展開旨意,念道:“寡人自奉王命伐宋,一路過關斬將,所向無敵。不期宋國謀臣召之濟,冥頑不化,阻我大軍。今特召罪臣穎考叔來軍前效力。此意由世子親頒與穎考叔。旨意到時,宜速速前來,不得延誤。”說罷把旨意捲起,上前交與世子忽之手。世子忽雙手舉過頭頂,接過旨意,高聲呼道:“主公千歲,千千歲!”然後那侍衛方才跪下,行君臣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