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傳說一些於你不利的訊息,因此寡人不能不有所顧忌。你可在你母親處聽傳,三月之內,不準擅自離宮門一步。待寡人查明真相,自會放你出來。”世子忽渾身顫抖,伏地磕頭謝恩畢,被四個虎衛軍士押到他母親元妃鄧曼那裡去了。
祭足與瑕叔盈二人嚇的臉色發白,冷汗直流,一起出來跪在地上奏道:“若世子有罪,臣等亦有罪,請主公責罰,臣等毫無怨言。”莊公欠身道:“二位愛卿不必猜疑。世子乃鎮守滎陽主將,雖有小錯,不足為懲。只因軍中有些風言未經查實,所以讓其避一避,也是保護他的意思。如其無事,自當放出。你二人協力守城,功勞甚大,雖未能及時勸止世子隱瞞滎陽被圍一事,定因有礙君臣之禮,所以寡人並不怪罪你等。但寡人向來有功必賞,有罪必罰。因而此次的功勞簿上,將沒有你二人的賞賜。但你二人仍然官居原職。此後務必謹慎小心,以留心政務為要。”二人磕頭謝恩,心驚膽顫的歸班不提。
處理完這件掛在自己心頭已久的大事,莊公心情大好,於是傳旨下去,明日於朝堂大封功臣,並於賜下賞功宴,著本次從徵,職位在下大夫以上的文武官員,都在後宮領宴。旨意頒佈已畢,莊公便令退朝。
須臾下朝,莊公又叫來祭足訓斥道:“世子年輕不諳世事,瑕將軍又性情直莽,你老於世故,難道還不識事體?宋衛兩軍長途突襲,圍困滎陽,這是何等大事?你竟敢瞞著寡人!你只道寡人的三千虎衛軍都帶到了前線,卻不知道還有三千留在都城。也幸虧寡人知道你向來忠心,又得知你們並沒有什麼越軌的舉動,否則我舉手之間,你三人早已是刀下亡魂。此時此刻,你還能有機會來聽寡人的教訓?以後行事定要小心,否則仔細你這腦袋。”說罷喝一聲“起去吧!”祭足嚇的面無人色,抱頭鼠竄而去。
雖然晏珠在穎考叔出征之前,就讓他多寫書信回家,但除了他在首戰告捷時往家寫過一封家信,以後因與莊公日夜籌劃軍事,便再無時間寫信了。因此晏珠與穎張氏婆媳二人天天提心吊膽,驚恐不安。忽一日,城中百姓奔走相告,說是莊公大獲全勝,已經班師回朝了。晏珠聽了,雖然身形已現,行動笨拙,卻堅持要出城迎接。穎張氏以孫子的安全為由,好歹勸住了晏珠。家僕總管解綏見此,便自告奮勇前去查探。
不移時,解綏回來報稱:老爺已入城,現隨主公入朝去了,想必不久就會回府。穎張氏雖然激動,尚能自制。晏珠喜極而泣,自在家中翹首以盼。大約兩柱香的功夫,等在門口的解綏突然氣喘吁吁的跑進來,雙手揚起,大聲叫道:“老爺回府啦!老爺回府啦!”眾家人聽得,都心情激動,到院中觀看。不久,就見穎考叔衣甲鮮明,鏗鏘而入。眾家人在地上跪了一地。穎考叔滿面含笑,說道:“眾家人辛苦。”便都叫起來,直入中堂。晏珠早扶住穎張氏在門口迎接,見穎考叔那高大的身軀裹著盔甲戰袍,更顯威武雄壯,那眼淚象是不要本錢似地直流下來——她幸福的簡直要暈過去了。
穎考叔回到家中,與妻母自有一番久別重逢的話。末了他見解綏彎腰站在吳忠先前常站在位子上,便以詢問的目光看著晏珠。晏珠忙道:“吳忠在夫君出征之後,便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妾身欲以家法處置。母親仁慈,只打了他五十脊杖,又給他銀兩,讓他自便。不料他借天色已晚為由,投宿在府中,當晚便吊死了。”穎考叔聽了,嘆息不已。
次日,百官在朝堂正式朝賀莊公。莊公待眾臣拜畢,就令宣旨。眾臣驚訝地看到,原先宣讀聖旨的,不是公孫閼,就是上大夫祭足,而此次宣旨,竟然是莊公原先並不怎麼喜歡的叔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公孫閼在此次伐宋的戰爭中,屢戰屢敗,因此莊公對他多少有點不滿。而祭足助守滎陽,竟敢幫著世子隱瞞重要軍情,在這件事上,他雖嘴上不加怪罪,實際上在心裡卻頗有些顧忌。而那叔詹卻在從徵的過程中,言行舉止,都忖度著莊公的本意行事,便也漸漸的獲得了他的歡心。因此此次從擬旨到頒旨,莊公都交給叔詹去辦。在用璽之前,莊公看了一遍,雖見聖旨上再無瑕眥,卻還是叫叔詹改動一兩字,才叫頒出。
這第一個被賞功的人便是已經死去的公子呂。莊公憐其忠勇,回國以後親引眾文武祭奠,封為忠勇侯,並依先前之數,每月給其家人雙倍的俸祿,又從京城招其弟公子元入朝,封為中大夫,令其隨朝參政。第二個被封功的當然是穎考叔。他原是帶罪之身,此次攻破防城,已然將功贖罪,所以官復原職,並無其它賞賜。第三個被封功的便是原繁。他的職位原是為下大夫,在戰場上就已經被莊公封為中大夫,四方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