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飛揚:“我一早出發,等上車了再通知你。”
“要我找同學借宿嗎?”許霜降問得大方。
“不要,我當天來回。”陳池有些歉意,解釋道,“霜降,最近比較忙,我星期天要挪些時間出來看看書。”
“好,我知道了。”她答得寬宏爽直。
陳池放下手機,嘴角的弧度一直彎著,這幾個月來,似乎今晚的心情最輕鬆。
他沒想到許霜降也會調皮,故意逗他。
許霜降在他印象中,一向是規規矩矩乖女孩,性格大體上溫和,卻絕不綿軟,有時候還有點耿直,不太會一味給人留面子,會笑得眉眼彎彎,她自己卻不大開玩笑。
原來她蒙起人來也挺像。
有些人,走近了才會一點點活潑,真是如此。
他那發小周大毛在結婚前夕,硬拉著他上館子吃了一頓單身告別宴。席間,酒酣舌頭大,給他灌輸了好一通找物件經驗,曾經說過,女孩子有好多型別。
“陳池,我和你說,這世間好姑娘千千萬,我是沒指望了。但你還有希望,兄弟我看好你。不過你可千萬瞅準了,我的經驗都傳授給你,咱看人不能光憑眼緣,還得注意性情如何。”
第061章 我就是來聽你的一面之詞
周大毛推心置腹地和陳池碰杯,開始一一歷數:“有些女娃自己條件好,冷若冰霜,跟個天仙似地,要有緣人才能靠近,唉。咱要是覺得攀不上人家,就明智點,急流勇退,留個美好印象。”
陳池無言地拍拍周大毛的肩膀,周大毛暗戀過他學校裡的一個漂亮女生,那姑娘對周大毛恐怕就是冷若冰霜型。周大毛當時自己不好意思提,後來才隱隱約約地透露出來,他曾經為人家的一個無意的眼神,好長一段時間都在激勵振奮和懨懨縮縮的兩種情緒中來回搖擺,很受了一通心裡折磨。
周大毛抿口酒,感慨地繼續擺道:“還有些女娃看著溫柔文靜,其實是脾氣沒點起來,一點著就爆,而且跟個連發鞭炮似的沒完沒了,得賠盡小心才能安撫下來。要是自己沒耐性,學不會做個灰兔子,可別招惹這款。她能把人作得了無生趣。”
陳池非常理解,這是周大毛經人介紹的第一個相親物件。周大毛沒上大學,去了一所技工學校,早早地就被三姑六婆盯上,給他安排相親。據說一開始挺滿意的,後來就分了,恐怕就是因為性格上合不來。
周大毛又和陳池碰了一杯,精神一振:“有些女娃看著咋咋呼呼,心直口快,什麼都敢說,內裡還是可以的,嘿嘿。”
“大毛,毛嫂大概就是心直口快還可以的吧?”陳池調侃道。
“什麼毛嫂,你就是比我會裝,記住了,我帶我那位給你敬酒時,你得叫我周浩青,我家那堆親戚張口閉口大毛,現在搞得我那位都叫我大毛,特沒一家之主的面子。你也別嫂不嫂的,我還比你小九天呢,就叫她弟妹,顯得她歲數小,保管她愛聽。”
新郎官的話自是要聽的,陳池收起兩人幼年互相踏謔的習慣,好笑地“哎,哎”應下。
周大毛沿著自己的情史給陳池點撥完,心滿意足地總結:“陳池,女娃子多種多樣,找個適合自己的好姑娘卻不太容易,遇到了就要趕緊珍惜。”
陳池覺得許霜降就一定是大氣的好姑娘。
初冬的河面很安靜,早先的野鴨子都不知躲哪裡去了。輕紗般的薄霧已經在岸上消散,卻仍絲絲縷縷地留戀在水面上。一艘皮划艇遠遠划來,只聽得規律而張弛的擊槳聲。須臾,就近在眼前,其上的女孩健碩而敏捷,只穿了一件緊身的訓練服,一點都不懼清晨的寒意。輕喝呼吸中,讓人清晰地分辨出她口鼻處哈出的白汽。
陳池和許霜降停在橋上觀望。
許霜降盯著艇上的女孩,滿臉欣賞,人家起好早訓練啊,這麼英氣勃勃,哪像她,一層毛衣一層薄棉外套,還恨不得把肩膀聳起,好讓脖子縮排去。
“冷不冷?”陳池收回視線,望向許霜降微紅的鼻尖,很想把手搓熱後捂上她的臉。
“不冷。”許霜降嫣然一笑。
皮划艇穿橋而過,河面恢復寧靜,兩人繼續眺望晨光。
“霜降,你那次通宵熬夜後有沒有不舒服?”陳池關切地問道,他一直記得許霜降和他通話中有氣無力的聲音,感覺她好像能隨時睡過去。
“只是缺覺,後來週末兩天補眠後就好了。”
“怎麼事先沒有安排好呢,最後趕這麼急?”陳池侃道。
“碰到同組的人比較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