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好好看看那是不是微型遙控炸彈?或者你們是不是在大使館?
我BLABLA問了一大串,回答我的是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接著終端就徹底失靈了。
我愣了一下:“米凱爾!!”
衝進洗手間我就傻住了,隔著浴簾,米凱爾正緩緩放下洗頭的雙手,長金髮隨著抬下的手臂在水流的沖刷下一綹綹垂落。米凱爾身高一米九五,浴簾不能完全遮住他的頭,他嚴肅地頷首而立,額頭上水光點點,若是再抬起來一點,保不準就能看見眉毛了。
殿下在浴簾背後看著我,一絲‘不掛卻咄咄逼人。
“對不起——”
我紅著臉衝出洗手間,好像大使館被炸在一絲‘不掛的米凱爾面前也是不足掛齒的小事。
米凱爾繼續衝著澡,似乎是把水關小了一些:“什麼事?”
“奈提奈……”我站在門外,沉浸在大使館炸了,米凱爾脫了的雙重震撼中,“奈提奈引爆了大使館……”
“是嗎,”米凱爾的口吻聽不出特別的情緒,“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我難道不該緊張嗎?!
“你給大使館打過電話,使館資料庫裡會有記錄,希維爾一旦去使館就會發現蛛絲馬跡。”米凱爾說。
所以目的其實是要毀掉資料庫?“可是這樣希維爾不反而會起疑嗎?”
“他起什麼疑?他本來就知道我在特區,只是不知道我在哪裡。更何況爆炸也可能是反卓奧友霸權主義的恐怖組織的傑作。”
原來如此……我醍醐灌頂。
“還有什麼問題嗎?”皇子殿下耐心地屈尊問我。
“……那個接我電話的卓奧友工作人員呢?”
這次米凱爾沒有回答我,他開大了水。
我聽著嘩嘩的水聲,心裡拔涼拔涼的。
趁米凱爾還清醒著,我出門去買了食物,要不然第二天我們就得彈盡糧絕了。回來時米凱爾正在看電視。
新聞畫面前景是語速驚人的女記者,背景是她身後冒著濃煙的建築——就在半個小時前,卓奧友帝國駐地球特區大使館遭遇了恐怖襲擊。至少新聞裡是這麼報道的。
大使館頂層被炸掉一個角,煙火瀰漫,現場的抗議團體見狀全高‘潮了,在黃色隔離線外吹口哨鼓掌,有人朝維持秩序的警察扔石塊和磚頭,現場快要失控時,兩輛警用梭車從空中投放了空中震撼彈,啪啪啪幾聲巨響,下方騷動的人群立刻蹲下去一大片,配合著震撼彈的白光,遠看如同一群同時鑽進水裡的沙丁魚。
大使館被炸案被第一時間怪到了恐怖分子和反對團體的頭上,一切似乎都在米凱爾的掌控中。我想起安考拉提過的那個戴面具的皇子,只感覺米凱爾憂鬱美好的側臉悄然帶上了一絲冷峻。
我挺擔心那名接我電話的卓奧友人的命運,不管他的態度有多惡劣,他畢竟是無辜的。後來我欣慰地得知那個卓奧友人沒有生命危險,他在爆炸中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被送去了治療中心,保守估計要一個禮拜後才能恢復意識,一個月後才能再回到工作崗位。同時和他一起被送進醫療中心的還有另外四人,這四個人顯然是障眼法,不過好在都無性命之憂。
“當然,他們是我的同胞。”奈提奈事後竟然有臉這麼說。她端著咖啡環視我們,最後聳聳肩,“等米凱爾殿下榮歸後會給他們頒發勇士獎章的。”
阿卡做出一副“誰稀罕”的表情。
我看向噓噓完“咔嚓”一聲扭開門從門縫後探出頭來看我的米凱爾,他賴在門後不肯出來,我對奈提奈道:“允許我摸摸殿下的頭嗎?”
奈提奈和法伊夫分別露出“你怎麼敢”和“你休想”的表情,我解釋:“你們瞧,我花了好幾天才教會他轉動那個門把而不是把門把扯下來,這是他第一次成功開門,他需要一點獎勵,既然又不能獎他狗骨頭和狗餅乾……”
阿卡好奇:“如果不獎勵他會一直在那兒站著嗎?”
話音剛落,洗手間的門就“砰”地一聲關上,我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片刻後門又“咔嚓”一聲小心擰開,米凱爾再度探出頭來看我,他看起來像在提醒我——是時候給我點啥了汪!
我等著奈提奈的首肯,適時門又再度拍上,隔了一會兒再度開啟,安考拉在沙發上補瞌睡,被反反覆覆的開關門聲搞得一驚一乍:“老天,他會一直重複這個動作嗎?!”
門後的米凱爾發出一聲委屈的嗚咽,阿卡和學者憋著笑,奈提奈終於以眼神命令我“動作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