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時,人其實還清醒著,眼睜睜看著酒壺被挪去桌子邊角,看得見摸不準。()
抓了幾下,酒壺反倒被挪得更遠。她有點不高興地一抬手,手掌擋在身側還在低聲問她的郎君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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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柔軟的掌心碰著同樣柔軟的嘴唇,晏容時問了半截的話便頓住了。
應小滿此刻的聲音模模糊糊的,視野也模模糊糊的。
周圍映照的暖黃色的燈籠光芒落在她眼中,彷彿三月阡陌田野開了滿地春花。
她自以為在很兇地說話。
“不許嘮叨我。”她捂著面前郎君溫熱柔軟的嘴唇,理所當然地說:
“你天天在官衙裡審案子,我從早到晚都看不到你,想你想得難受,我都沒嘮叨你。我只喝幾杯酒,你為什麼要嘮叨我。”
晏容時坐在她身側的木凳上。應小滿站著,他坐著,他的手扶著她的後腰。
現在輪到他閉著嘴,聽應小滿一句句的絮叨。
“最遲八月底我們一定要走了。你說‘好’,你真的能跟我們走麼?你手裡審的案子怎麼辦呢。”
“我娘說,你到墳前燒兩刀紙,敬一壺酒,叫爹爹好好看一看你。但爹爹萬一不喜歡你呢。如果他託夢說,你就是他仇家,他要殺的就是你,我怎麼辦。我娘說爹爹老糊塗,叫我不要理爹爹的混蛋話,但怎可以不理呢……”
半醉的小娘子嘀咕個不停,也不知說給身邊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語速既輕又快,喃喃地一口氣說了許多。
頓了頓,茫然地回想:“說到哪兒了……”
晏容時抬起手,替她擦了下霧濛濛的眼角。
“說到你心裡兩難掙扎。既喜愛我,又敬愛義父。既不想為難我,又不想讓你爹爹在地下失望。返鄉在即,心裡焦灼。”
應小滿連連點頭:“對。”
有隻手引著她坐下,但坐處卻不是堅硬的長木凳,而帶著些溫熱,透出人體的熱度。
應小滿迷迷瞪瞪地坐在郎君膝上,仰著頭,籠罩周身的熟悉的清淡薰香氣息裡,又摻著些她喜愛的香甜酒味。
耳邊有熟悉的嗓音和她一句句地慢慢說。
“在加緊追查了。答應八月底隨你去老家祭墳,最近便加快審訊,日夜不休,爭取早些追查出結果,早些結案。只要一個月內結案,便能和你啟程。並無一個字敷衍你。”
“嗯……”
“放寬心,笑一笑。像你這般純粹的女孩兒,就該整天無憂無慮、過得高高興興的。天下事不見得必須取捨為難,總有兩全的法子。我們再找找看。莫哭了。”
應小滿感覺自己睡著了。
然而醉後的睡夢和平日裡大為不同。
他們分明在自家小院裡,母親和幼妹卻都不在,她可以在無人庭院和七郎久久地擁抱在一處。
兩人在星子天幕下肆意擁吻,平日裡壓抑的年輕而熱烈的情愫洶湧而出,隨著劇烈跳動的脈搏聲聲,炙情四散蔓延。
夢隨風萬里。
魂夢與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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