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楚。吃完再說。總歸娘你別問了。”()
晏七郎邊吃邊擺弄雞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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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香撲鼻的半隻荷葉雞吃完,雞骨架在桌子上搭出半隻雞的形狀,晏七郎起身洗手,稱讚說:“京城罕見的美味,不知可有機會再嘗第二次。”
義母從自家女兒那邊沒問出個子醜寅卯,又在屋裡隔窗問起晏七郎。
“上回吵架的事,七郎和我家伢兒說清楚了?她願意讓你進門了?只要你能進門,荷葉雞家裡有的是,隨便你吃。”
晏七郎答:“今晚登門,吃了應家半隻荷葉雞,理當報答。應夫人,小滿過世的義父的當年經歷,關係到我和小滿吵架的根本緣由。今晚當面問過應夫人,若信得過我的話,還請直言回答。”
義母咳了幾l聲:“老頭子都入土了,我有什麼不敢答的話。七郎勸勸伢兒,老頭子臨走前犯倔,叮囑她的那樁報仇事,叫伢兒心裡別惦記了。安安心心過好小日子,比什麼都強。”
晏七郎:“還是要問個清楚究竟。”
於是隔窗一個問,一個答。
應小滿過世的義父,年輕時在外地的舊事,義母也不清楚。
她嫁入應家時,義父已經落戶在村子裡四五年,當時年紀在三十上下。雖說瘸了條腿,進山混口飯吃不成問題。但面相兇惡,村裡少人敢接近。義母孃家人多家窮,飯都吃不飽,義母自己做主把自己嫁了。
婚後五年未能生育。義母提出幾l次抱養個孩子。
“咱家那時候窮。你爹畢竟瘸了條腿,太陡峭的深山去不得,外山又打不到猛獸,能拖只黃羊出來便算大進賬。我商量抱養個孩子,說實話,起初也想著抱養個男娃兒,給你爹留個後。畢竟你爹年紀大了。”
連提幾l次,義父始終沒應聲。如此過了幾l個月,義母自己都把提議抱養的事給忘得差不離的時候,義父突然問她,“女娃兒要不要?”
義母問他,“家裡添丁口不容易。抱養個男娃兒,算是替你應家留個後。抱養個女娃兒,你想啥子呢?”
義父說,“女娃兒你不喜歡?”
義母便如實答:“女娃兒乖巧。我其實更喜歡女娃兒。這不是想著替你老應家留個後——”
義父不在乎。
“這輩子手上身上處處沾血,命硬沒被閻王收了去,活夠本了。誰在乎留不留後。以後咱家有了女娃娃,好好養。”
又過了七八天,義父上山打獵。
下山時抱回來一個剛出生還未滿月的女嬰。便是應小滿。
應小滿坐在桂花樹掛起的燈下,一句“咱家有了女娃娃,好好養”聽得她淚眼汪汪。
晏七郎卻敏銳地抓住了事件的另一個角度。
“應夫人幾l次提起抱養,小滿的義父都未回應。直到幾l個月後初次回應時,明確提出養女娃娃。又過了七八日,果然山裡抱回一個女嬰。當時女嬰還未滿月。”
“竟然如此之巧。家中決意養個女娃娃,才過七八日,山裡便
() 出現一個棄養的女嬰。偌大的山頭,處處都可以丟棄,隨時會被野獸叼走,又剛好叫你義父上山途中撿著。簡直是求官得官,求財得財,山神廟也沒有如此靈驗。按常理來說,巧合太多的事,往往便不是巧合。”
窗戶開啟了。
屋裡屋外坐著的孃兒倆四隻眼睛齊刷刷瞪過來。
“啥意思。”義母問。
“有沒有可能,不是巧合,而是約定領養。”晏七郎思忖著說:
“應夫人提起抱養事後,小滿的義父便暗中搜尋合適的人家。直到幾l個月後,那戶人家有女嬰出生,他才明確和應夫人提起抱養。這時抱養事已確定下來。所以他的原話以極肯定的語氣說‘以後咱家有了女娃娃’。短短七八日後,尚未滿月的小滿便被抱養回家,假說山裡撿來的。”
應小滿混亂地想了片刻。
這麼說,她不是被親生爹孃扔在山裡棄養,而是被提前約好,從親生爹孃家裡直接抱回應家撫養?
左右都是棄養,有啥區別。反正她只認自家爹孃。
應小滿心裡咕噥著,推了一把七郎,“別說了,我娘眼淚都下來了。”
義母果然在屋裡淚汪汪的,不住地抹著發紅的眼角。
“七郎這麼一說,我心裡就安生了。”
應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