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
“縣主,您不進去嗎?”
“進。”
這是她的臥房,她哪有不進去的道理?!
清妧怒氣衝衝地跨過門檻,想著一看見卿流景,就叫他速速離去,然,真等她進到離間,看見他倒在臥榻,雙目緊閉時,心卻莫名一軟。
這人,是
不是又瘦了?
燭火下,卿流景的臉色,白得猶如上好的瓷盞,那青紫色的血管,像是一道道天然的碎裂紋。
美則美意,卻端得脆弱。
星迴見她進門,先是躬身行禮,而後才彎下腰,在卿流景耳邊低語:“殿下,縣主回來了。”
“恩?”
卿流景的應和聲,像是從極遠極遠處傳來的一道囈語,他那迷離的雙目在觸及清妧的一瞬間,閃過一道流光。
“阿妧,你回來了。”
輕輕淺淺的六個字,像是暴雨後的那道七彩霓虹,充斥著巨大的喜悅,清妧心裡的怒火和怨氣忽而就散了。
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拿眼前的人無能為力地呢?
“阿妧,來吃粽子。”
她不想吃粽子,只後腰痛地很,急需坐下。
“二殿下今日怎麼有閒情來我這裡?”
“阿妧是怨我太久不來嗎?”
“當然不是!”
說罷,清妧端起几案上的茶盞,猛喝一口。
不料杯中的水極燙,才觸及唇齒,就燙得她呲牙咧嘴。
“呵呵呵……”
卿流景輕笑,笑聲淙淙,猶如絕好的古琴聲發出的音色般悅耳,然這聲音將傳入清妧耳中,便惱得她面色緋紅。
“二殿下,很好笑嗎?”
“好笑。”
“哪裡好笑了?!”
“大明宮。”
“……”
她怎麼忘記了?
卿流景恨極皇帝,皇帝中毒,生死不知,他定然高興。
惱怒驟消,取而代之地是一絲莫名的羞赧,清妧急忙放下茶盞,隨手摸上一本醫書,
有心略作掩飾,卻在觸及書頁上的字時,驟然僵住。
因上面寫著:《陳氏傷寒論》。
“這該不是那個莫名死在深宮小徑上的,陳醫正的手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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