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斜眼:“怎麼,還沒鬧夠嗎?”
“不敢。”
“我知道你捨不得螢娘,然,身為謝家嫡女,便你再捨不得,也該時刻謹記,家族利益高於一切。”
謝芙娘垂眸:“是,阿兄。”
人人
都道,世家女好,卻嫌少有人知道,世家貴女不過是世家固權的手段,她們的一生,只為世家而活。
昔日,為保謝家,她不得不委屈自己,嫁給範含章。
今日,為保謝家,哪怕螢娘死得冤枉,她必須忍痛吞下。
公堂上,皇帝淺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對許家,老師不是不想報答,而是許家要得太多。
便老師曾欠許傢什麼,大皇子妃的慘死,也足以抵償一切。
不過,看到老師的面上,朕可以不計較許輕歌誣告大溱宰輔之罪,就令其遣返原鄉,終生不得踏入陵陽吧。”
城樓上,清妧的指尖緊緊扣住几案。
難道這樁舊案要到底為止嗎?
一旦定案,許輕歌根本回不去幽州,她會在踏出陵陽城的下一刻,被范家人無情地抹殺在半道。
卿流景伸手,輕輕覆在她手背:“阿妧若覺几案礙眼,我可叫星迴劈了燒火,不必累得阿妧傷到玉手。”
“誰在意几案如何?”
“範含章也一樣。”
卿流景不答,目光落在皇城前。
公堂上,皇帝金口已開,伍硯書自當從命,他掄起驚堂木,要為今日之案,畫上句點,然,驚堂木才抬起,卻聽崔鬱離道:
“廷尉大人,小僕尚有一物證未呈上。”
“什麼物證?”
崔鬱離將物證高舉過頭頂:“請廷尉大人過目。”
“呈上來。”
當伍硯書攤開物證,崔鬱離揚聲道:
“前朝覆滅前的十年冬,年過二十的範含章
,在離開幽州前,在諸多百姓的見證下,已和雨娘完婚,這是二人的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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