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肯放棄,從袖中掏出一把銀錢,強塞到獄卒手上。
“幫個忙,拜託了。”
獄卒反手就把錢塞回去:“咱們都是領人差事的,就別互相為難,許輕歌真得見不得,你還是回去吧。”
“我——”
伍硯書走上前,沉著臉問:“怎麼回事?”
獄卒慌忙拱手:“回廷尉大人,他說自己是許家舊人,特意趕來探望許輕歌,讓卑職務必通融,放他進去一探。”
伍硯書轉頭看來人。
“今日在南午門,本官問得清楚,許家除卻許輕歌和範四郎,再沒人活著,你怎麼可能是許家舊人?
!”
來人神色一閃,丟下食盒便要跑,可他身後正站著好幾個大理寺的衙役,他才拔開腿,衙役就衝了過來。
一群人殺作一團。
守門的獄卒驚喊:“廷尉大人,有毒。”
伍硯書低眉,只見被來人扔在地上的食盒翻傾,盛在其間的飯菜灑在地上,正冒著汩汩白煙。
竟真有人要殺許輕歌!
“務必把人抓住!”
伍硯書怒吼,然,大理寺衙役的身手遠不如他的吼聲厲害,來人一通糾纏,就從縫隙中溜出,一個縱身,飛進密林。
“廷尉大人,卑職們去追。”
人,頃刻間消失不見,寧寺正垂首,見地上似落著一物,他急忙奔過去撿起,然後把東西送到伍硯書手裡。
“廷尉大人,這是對方落下的。”
這是一枚腰牌,上面寫著,太平坊,三皇子府。
伍硯書面色大變,他急忙轉頭:“走,隨本官去看看許輕歌。”
獄卒一邊提起更燈,一邊鎮定地回答:“廷尉大人不必憂心,許輕歌好著呢。”
“你怎知道?”
因為王大總管才把人送回來。
但這話,他不能對伍硯書直言。
說話間,他們已經奔進天牢,當更燈照亮關著許輕歌的牢房時,許輕歌橫陳在地上,似是死了。
“你不是說許輕歌好著嗎?!”
獄卒慌慌張張掏出鑰匙,開啟牢門,跑過去探許輕歌鼻息,鼻息全無,許輕歌居然死了!
完了。
獄卒撲到伍硯書腳邊:“廷尉大人,卑職不敢胡說,就
在大人來天牢前,卑職才親手把人關進去。”
“許輕歌出去過?”
“是。”
“許輕歌是欽犯,你敢放她出去?!”
“回廷尉大人,是陛下密召。”
這許輕歌身上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甚至能叫陛下召見?
伍硯書提著更燈,蹲到她的屍身旁。
人伏在地上,屍身溫熱,脖子上有一道勒痕,他將屍身翻轉,見其嘴唇微微發紫,許輕歌是中毒而亡。
“廷尉大人,地上有字。”
許輕歌掌心蓋住的方寸之地,畫著三條歪歪斜斜的線。
“本官要立刻進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