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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三章 舊恨落

範修謹略頓,揚起被淚和恨燻紅的雙眸,死死地瞪著範含章。

“母親領我走進範宅前,曾說過,不管進去後發生什麼,都不必記住,她說,我只管好好活下去。

可是範大人,多少午夜夢迴間,我一遍遍地看著你親手把母親推下枯井,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忘記這一切?!

若連身為人子的我也忘記了,那麼又會有誰來為一個叫許

雨孃的女子,討回她應得的公道?!”

“……”

範含章無力回答。

尤記得當年,他還是個破落學子,莫說富貴人家的小娘子,便是尋常人家的小娘子看見他,都難免露出三分不屑。

可雨娘不同。

她從未嫌棄過他,他一名不文時,她溫柔以待,他富貴加身後,她不改其笑,於是,本該去幽州和她斬斷情緣的他,和她纏綿數月。

然,她再好,終究抵不過權力和野心。

他想,她如此聰慧,一定能懂,卻不想,她不僅不懂,還帶著他和她的孩子,尋到陵陽,堂而皇之地走進范家!

她怎麼能這麼對他?!

既她對他不義,他又何必對她留情?

所以,他親手,把她退下枯井,可她墜進黑暗的剎那,卻朝他勾起嘴角,露出他最喜歡的溫柔淺笑。

“範大人,母親無私,卻不是你任意欺辱她的理由。”

說罷,範修謹昂首而去。

這個家,他早就不想待,可他不能走,至少,不能在範謝兩家付出代價之前,離開。

如今,他願已了,從此,再也不必歸來。

出了范家門,迎面刮來一陣冷風,凍得範修謹慌忙團住自己。

“阿嚏——”

這天怎恁地凍人!

正此時,半空丟下一套新衣,習凜夾著笑意,輕言:“殿下說,許輕歌的屍身被丟在亂葬崗,你只管去收屍。”

“多謝。”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縣主。”

也是,除卻縣主,誰還能勸得殿下改了主意。

以後

他孑然一身,若逮到機會,定要好好巴結。

範修謹裹上新衣,再次昂起頭,朝冷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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