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
可——
可是什麼,她又委實說不上來。
轉眼,城樓到了。
樓上置著一張几案,几案旁擺著兩張高椅,坐於高椅上,可透過四四方方的孔洞,將皇城前的一切盡收眼底。
此時,九尺高臺還未搭好。
許家舊事,牽扯謝範兩家,只動一家,便足以叫朝堂震盪,何況,這一次,要動得是範謝兩家。
皇帝不想動,群臣也不想動,而不動簡單至極,只要殺了苦主許輕
歌,那許家冤屈,就會永埋地下。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範四郎作為另一苦主,在眾人猝不及防下,敲響登聞鼓,於是,一樁本可以輕易被遮掩過去的舊事,被攤在眾目睽睽。
南宮文軒提著劍,走到監察御史身側。
“御史大人,您看,接下來該怎麼辦?”
“……”
他也想找個人問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上一回安樂縣主敲登聞鼓,輪到他值守,今日範四郎敲登聞鼓,又輪到他值守,他這福氣,未免逆天。
“南宮將軍,陛下說了,範四郎敲響登聞鼓,可只要他人事不省,那就問不成案。”
“所以就乾等著?那萬一範四郎直挺挺地在南午門躺上天才死,那我們也等上天?”
“這……”
監察御史低眉,目光掃過範修謹。
他不是御醫,但略懂醫術,將才,他探過範四郎脈搏,脈象雖弱,卻甚是平和,委實不像要死的人。
“依南宮將軍之見,下官又該如何?”
南宮文軒不答,拉著御史監察一路疾走,須臾,他們走到皇城外的一處暗角,立在暗角,可將百姓的悄聲議論,聽得一清二楚。
“難道殺大皇子妃的人真是大殿下?所以陛下不想問,范家更不敢追究,這才迫得範四郎來敲登聞鼓?”
“不然呢?你們不會指著皇家人真能遵從,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吧?”
“唉……連範宰輔這等朝之重臣,遇上冤屈事,都不敢為自己討一個公
道,那尋常百姓就更別想了。
所謂的今朝比前朝更英明,不過是——嗚——”
眼看有人要說出荒唐言,旁邊的人急忙捂住其嘴巴:“你不要命了?這裡可是皇城,你也敢大逆不道?!”
“我怎麼就大逆不道了?先帝立國的時候,不是對百姓承諾,只要百姓說得是對的,他和後世之帝就絕不會問罪嗎?
難道先帝沒了,他的話就不作數了嗎?!”
監察御史的臉,頃刻間轉為煞白,他緊緊扣住南宮文軒的手腕:“請將軍速速隨我一道,進宮求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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