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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堂審,問得是皇嫂之死是否另有隱情,如今,刑部幾已查明事實,皇嫂之死和許輕歌有關,父皇就該立刻將其查辦。”
一旦辦了,許家舊事,便再無人追查。
皇帝勾唇。
比之他的大兒子,三子的心機果真要深沉許多。
不過,卿雲禮
的話正中他下懷,範含章是國之宰輔,謝家更是大溱世家,朝堂將將因為趙家一門有所動盪,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再讓朝堂經歷一次動盪。
皇帝和卿雲禮的私語,朝臣聽不清,坐於一牆之隔的清妧卻聽得一清二楚。
身側,卿流景淡問:“如此,阿妧還覺卿雲禮是君子雅正嗎?”
“芳君似乎不著急?”
“急什麼?”
“若輕歌被陛下處決,那許家舊事就再也不可能被昭雪,你應承範四郎的承諾,又如何兌現?”
“我應四郎的,已經做到,剩下的,在四郎自己。若是連後面的事都要靠我,那四郎之才,不過爾爾。”
“……”
籠子裡,吞聲鳥正歡快地嘰嘰喳喳。
“這鳥不是能吞人音嗎?為何它能吞你我之音,卻不吞大明宮上的音?”
“阿妧不防猜一猜?”
說罷,卿流景笑笑,揚起他的流光七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晃。
清妧撇頭,身側,若谷彎下腰,妥帖地解釋:“回縣主,吞聲鳥靈慧,懂得識主,只吞能吞之音。”
“如此奇妙?”
它敢不奇妙嗎?
遇上殿下,人、畜若不夠聰慧,難免要受些難以描摹的折磨,但凡愚笨的,都死了,能活下來的,必定靈慧。
大明宮上,皇帝朗聲道:
“朕今日問得是大皇子妃之死,如今,大皇子妃之死已問明,至於許家舊事,就交予大理寺繼續問。”
“臣,遵敕。”
事將終了,大明宮外,南午門
前,鼓聲大震。
未幾,當值的監察御史急急衝到大明宮外:“陛下,範四郎捱過三十廷仗,敲響登聞鼓,說要為慘死的生母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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