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睽,你定要勸逍遙王收斂性情,否則,與他名聲不利。”
“好。”
清妧頷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卿流景身側,她一邊勾住他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手,一邊淡問:
“韓尚書,陛下慘嗎?”
韓杜衡有些茫然,他本能地轉頭,去看那癱在椅座,止不住嘔血的皇帝,然後直覺地點點頭:
“是。”
“陛下的慘狀,便是曾經先皇的慘狀。”
“什麼?!”
“韓尚書心懷憐憫,勸芳君以德報怨,可是我想反問韓尚書一句,若芳君以德報怨,那人間能以何報先皇德?”
“……”
韓杜衡不能答。
“先皇立溱國,為何重法塑禮,便是因為人之渺小,一旦落入困境,只能求助於上天賜下公正。
芳君若夠狠,殺了皇帝也就是了,他不必走上公堂,讓韓尚書你以法度之名,還他,還先皇公道。
若連法度都要勸芳君退一步,那這大溱國的法和禮不要也罷!”
安行洲扶額。
他想讓阿妧去勸,結果她不僅沒勸,還比卿流景更狂放,這下好了,回頭百姓談起今日,又該罵阿妧全不知女德。
但——
安行洲又悄然勾起唇角,嘉娘,你看,這就是我們的女兒,是不是比你當初更加的大敢和無懼?
堂上,卿流景彎起嘴角,露出比煙花更絢爛的笑容,猶如……一隻被順毛的小狐狸。
死寂般的肅殺瞬退。
“阿妧,不氣哦~”
“難道不是你先氣了嗎?”
“有嗎?”
清妧無奈搖頭:“二殿下,人生一張嘴,除了吃飯就是說話,你又不是不會說,為何不能多說兩句?”
“煩。”
“……”
清妧簡直要被他氣死!
她撇開臉,再問韓杜衡:“韓尚書,今日這案,你到底審不審?”
“下官……”
未等韓杜衡想好,清妧拂袖,扭頭問伍硯書:“伍廷尉,接下來的案,你敢不敢審?”
“敢!”
伍硯書立答,沒有一絲猶豫。
今日,逍遙王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爭氣,生生把機會讓給了韓杜衡,此刻,機會去而復返,他若不要,那是愚不可及!
伍硯書大步走上公堂,雙手拿起驚堂木,然後用盡全身力,砸上案臺: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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