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又被武川、懷朔等城的守將們再度一一攔下盤查,問他是幹什麼的這樣鬼鬼祟祟、形跡可疑。
他恨不得一腳踹開宇文周之:“老子去掘你先人的墳,給老子滾!”
宇文周之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攏袖一拜:“將軍得罪了,某身為懷朔守將,實在也是奉命排查,抱歉。”
“某的先人墳墓都在異族他國,將軍若是真的去掘了他們的墳,反倒恐怕要被判為出逃的叛臣,還望將軍珍重前程。”
他也不惱高楨的暴躁,話說完後笑著搖了搖頭就回城了。
畢竟武將麼,被惹急了什麼下三濫的話都能往外冒的,罵完了之後彼此心中都不以為意。
高楨還算其中文雅者,不會把對方家中女眷母親掛在嘴邊謾罵,已經勝過很多人了。
高楨趕回沃野,將草藥丟給那些老媼們,命她們去熬煮湯藥來餵給鬱姬服下。
等到第二日中午時分,鬱姬的下紅才漸漸止住,胎象也穩妥了。
高楨這才敢再來見她。
“妾身聽得婆婆們提起來,說是將軍為了取回這些藥物,一路橫衝直撞衝到雲州城去,把路上遇到的同袍們都罵了一通,就連張大都督都被您下了臉。”
鬱姬的氣色終於帶了些紅潤,她懶懶地倚靠在床頭,眼睛並未看向高楨。
高楨苦澀一笑:“若是這孩子到底還是與我無緣,我怕真要成為六鎮防禦使們口中的笑柄了。——這也是我應得的。”
鬱姬莞爾:“所以我也必會保住這孩子,才不算辜負了將軍的這份情意了。”
:()金絲籠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