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馨香鑽進他鼻中。
當第二個啄吻落下時,底下男人突然發動奇襲,他將臉轉正,穩穩承住她俯下的嫩唇,抬起一掌按住她頸後,將她壓向自己,另一手則去摟她的身子。
樊香實順勢撲到他身上。
輕輕逸笑的唇瓣被他的舌侵入,於是笑聲隱去,她覺他滑動、勾卷,唇舌抵死般纏綿,她心中火熱,那股火拓向四肢百骸,漸覺整個人像淹沒於“夜合蕩”中,周遭都是暖潮,她體內也湧出蜜潮,被他的吻、他的撫,絲絲勾引出來……
四片唇糾纏不休,兩具軀體親匿貼蹭,他樓住她一翻,將她置於身下。
陸芳遠面龐微抬,就見一張染了情慾的潤嫩小臉衝著他笑,他深瞳略縮了縮,有什麼往心口扒抓。
“公子,阿實不會喜歡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我想,我還是比較喜歡年歲大些、沉穩些又斯文些的男子……”抿著笑,靦腆卻敢放膽表白。“像公子這般,那就很好,不會再有更好的了。”
她抬起上身想吻他,髮絲卻被他手臂壓住。
他目光在短短一瞬間變化再變化,深深淺淺掀起風浪。
“公子?”她小手撫上他的臉,挲過那條條分明的俊美稜角,知他心緒波動,卻不知他想些什麼。
他目中那似具深意的風浪一下子全收斂,取而代之的是點點星火,而星火足可燎原。
他氣息深濃,把她的髮絲揣在單掌之中,一圈圈揣住。
“公子,我……唔唔……”
他俯下臉“啃食”她的紅唇,堵了任何話語,另一手已悄悄扯松她衣帶,滑入她襟口裡,在她身上點起燎原之火……
第9章(2)
中秋之夜,“松濤居”裡的眾人在議事廳前的園子擺酒上菜、吃餅剝柚子。
這一夜老天很給臉,給了一個大大晴空。
仰望天際,明月圓滿如玉盤,高懸於上,似在似遠似近處,而秋風儘管悽清,卻被酒酣與人語盡數拂暖。
樊香實頭戴魯胖叔剝給她的抽皮小帽,啃著今兒個和大娘、婆婆一起揉制的萍蓉棗泥餅,啜著祁老爹自家釀的桂花酒,聽著符伯和灶房大娘鬥嘴鬥不休,見和叔平時冷淡的嘴角揚起一絲軟弧,又見幾個藥僮們頭上同樣頂著抽皮帽,被居落裡的其他大叔抓到一旁學劃酒拳,劃輸了還真被灌酒,唔,小伍和小柒的眼睛都醉茫茫了……她看著、看著,雙眸彎彎笑開,一直笑,她很喜歡這樣的中秋夜啊,只是仍有淡淡惆長。
今年月似去年圓,但小姐不在了,而公子是否正因如此,所以不願同歡?抑或真有事耽擱?
“阿實,滿上滿上,咱倆再來一碗!”祁老爹抱著酒罈子來尋他的小酒友。
“好啊!就滿上!我陪老爹醉在一塊兒!”她咧嘴大笑,那些該有、不該有的悵惘,已不去多想。
相如一輪月當空。
陸芳遠佇立在萬丈高峰上,腳下雲海浮湧。
一時有四季,雖是中秋,北冥高峰上白皚皚一片,全是萬年之雪。
“松濤居”的藥園雖說位在峰頂,但此地是比藥園所在處更高的地方,當真是峰之頂端。此時並未落雪,但山風狂野,在耳邊呼呼吹嘯。
他是在七天前上來的,在這最高、最險之處等待一株“寒玉鈴蘭”開花。
此花劇毒,花期四年一回,雖是毒花,卻可用來對付百來種毒症,或達以毒攻毒之效,或轉作解藥引子增強療效,只要使用得當,便是寶物。
“寒玉鈴蘭”在昨日便已開花,他摘下,以層層錦帕覆住擱於扁匣中,此時安置在他懷內,該辦之事已了,他卻拖延了一日未返。
在想什麼?
想……今夜當是十五中秋,一個少了師妹的中秋佳節……他微微勾唇,內心竟無年大波瀾,嘴上的笑於是揉進嘲弄,再次認清自己的無情。
他本是無情之人,如今卻披著一個多情且柔情的外皮,認清這一點,不將誰縈懷,直至非下手不可之時,便能狠絕。
四周的風依舊呼嘯吹揚,他似又聽到菱歌那些話——
師哥,我見過阿實和你在一塊兒的模樣,她望著你時,眼睛總是水亮……
那姑娘喜愛你、尊崇你,感情如此直接,你能背棄她嗎?
風陡靜,忽又張狂,一靜一狂間,他的闊袖鼓揚,寬袍獵獵作響。
低眉掩睫,亂風穿耳,腦中浮出一張喜愛他、尊崇他的紅紅臉容。
我還是比較喜歡年歲大些、沉穩些又斯文些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