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像公子這般,那就很好,不會再有更好的了。
不會再有更好的了……
他又想笑,似也當真笑出,胸中鼓動,笑音流洩,只是被風夾擊亂拂,一出口便淡了,什麼也聽不清。
不會再有更好的了。
那個被人賣了、八成還會幫人數銀兩的姑娘,這麼說他。
她性情爽朗,模樣堅強,畢竟是女兒家,愛哭愛笑,喜歡抱人,更愛讓人摟著……摟緊她,她會瑟瑟發抖,像似太過歡喜又太過渴望,那喜,從深心處湧上,才讓她無法抑止地瑟顫,越抖便越要抱緊他。
是啊,不會再有更好的,他會待她很好、很好,好到能教她任由他搓圓揉扁。
畢竟,她是他養出來的好東西。
他自當珍惜。
突然間,一股濃欲般的渴望刷過他全身,緊緊纏佔整個心魂。
……想見她。
極想、極想、極想。
他長目陡張,足下發勁,驀然轉身朝峰下一掠,鴉青長髮甩出的飛弧尚未落下,他人已奔出幾丈遠。
他想見她。想見樊香實。
輕身功夫絕妙之巔,一路賓士回藥園,陸芳遠騎上擱在藥園小莊馬廄內的坐騎,再一路往“松濤居”策馬直馳。
即便再趕、再快,前前後後亦是花去三個多時辰才返回“松濤居”。
步進“空山明月院”時,中秋早過,已是隔日的寅時三刻。
整座居落陷進歡慶後的寂靜,他猶在這逼近凌晨的時分,嗅到風中殘存的酒香與甜柚香氣。
他在自個兒榻上找到那個極想、極想見到之人。
將懷裡裝有“寒玉鈴蘭”的扁匣伸隨手擱於桌上,他在榻邊撩袍而坐,就著透進房中的清光打量那張靜謐謐的臉蛋。察覺軟被底下似有異樣,輕輕一揭,竟見她懷裡尚摟著一個酒罈子!抱酒霸佔他的床榻,越來越沒規矩了……他冷俊的唇不禁放軟。
她滿身桂花酒香,指腹刷過她緋紅嫩頰,竟還這麼暖燙,都不知飲下多少酒,如此不知節制,實在討罰。
他指勁一沉,掐了掐姑娘家的蜜頰。
挨他掐擰的姑娘很無辜地皺皺眉,哼疼出來,扭頭欲要躲開,偏生無法閃避,渴睡又酣醉的眸子終於勉強掀開細縫,迷迷濛濛望見榻邊那熟極輪廓。
注視了會兒,她格格笑出,十指越發抱緊懷裡酒罈,胡亂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