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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認真琢磨了一會兒,道:“阿姊還是差個人暗暗的調查,別等那邊發難了,你這裡還一窩黑——坐等著接招就只有捱打的份兒。還有,皇帝陛下不是喜歡阿姊嗎?阿姊也不妨在他那裡備個案。有人撐腰,萬事不愁。”阿客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只覺得這些事十分煩人,想討個清靜都不能。”話雖這麼說,夜裡蘇秉正去的時候,阿客還是將這件事零零散散的說給他聽了。“莫名其妙就遇著這麼件事,令我一頭霧水。”蘇秉正只笑著將她圈在懷裡,“怎麼你自己殿裡的宮女,自己都收束不住嗎?”若是阿客自己的宮女,莫說十,百她也收束住了。可盧佳音這廂,她卻幾乎是從零開始認起。中間又兼生病、照料三皇子。雖也尋名目梳理了一番,也不過是進賢退不肖。到底時日淺了,未能明察。何況位卑則人賤,以她如今的地位,身上總是容易尋出破綻來的。阿客就道:“人心惟微,再明正典刑,也難於把控人心。臣妾才具有限,關門過日子,也許應付得來。可若與人對陣,只怕渾身都是破綻。”倒讓蘇秉正也沉默了一陣子,他從後面親了親她的頸子,沉聲道,“別怕,有朕在,朕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作者有話要說:……結果又熬到後半夜了正文 42風起(五)年假裡無事,蘇秉正便日日耗在蓬萊殿中。蓬萊殿梅花千樹,正開到最美好的時候。過了年天氣便稍稍回暖起來,花枝上積雪成冰,更顯得琉璃般剔透明淨。蘇秉正愛這景緻,便將糊窗的薄羅揭了。在床前陳了榻,榻上置一枚方桌,一盞茶一卷書,常常一坐就一個早上。倦了時抬手便能推開窗子,就有清冽的風沁著芳香迢遞進來。那滿園紅梅如畫,最賞心悅目不過,一時就能讓人疲乏散盡。他在蓬萊殿夜宿的多了,兩位皇子便常輾轉到蓬萊殿請安。王夕月自然也抱著三皇子過來。三皇子瞧見阿客就十分興奮,回回來了都要將全身的本事演練一遍。王夕月將他放到蘇秉正身旁,他也必想方設法往阿客身旁湊。蘇秉正也不十分管,只含笑瞧著他向阿客獻寶,偶爾還提供方便。待湊到阿客身旁去,縱然阿客不理他,三郎也十分乖巧的仰頭望著他。阿客和王夕月聊到有趣時抿嘴一笑,他也彷彿聽懂了一般兀自笑到絕倒。惹得一屋子人都跟著他笑。自然也不能總是不理他。否則他又要發熊孩子脾氣,攀到她身上去,拽她的衣服抬手遮她的嘴,不許她和王夕月說話。王夕月就只能十分無奈的將他從阿客臉上拿下來,按到膝蓋上,“再淘人,下回不帶你來了。”他便乖巧的在王夕月膝蓋上坐一會兒。一會兒之後就故態復萌,王夕月就再將他按到阿客的膝蓋上坐一會兒。阿客抱著他的時候,他常就靜靜的睡了。若不睡,便難再將他抱走了。他必定要牽著阿客的手,十分無措的望著阿客,一疊聲的叫“爹”――大約他叫“爹”的時候蘇秉正總是尤其高興,哪管他反了天也能高興的和他一起折騰,是以他做錯了事或是想要什麼的時候就總叫“爹”。每回阿客都十分心酸。可她也最多隻能笑說:“何必這麼急著回去。”王夕月的心情可想而知也不會太好過――自她那邊論,她和阿客都是庶母,都照料過三皇子,且她照料的時日更長。可眼看著三皇子是更喜歡阿客的,自然難免生出些情緒來。不獨她,連流雪也十分看不過去,“您帶小皇子去給陛下請安就罷了,何必還留下跟她說話兒?小皇子太親近她,又該將您擺在什麼位置?等閒而論,讓您去她的住處請安,就已十分不該了。想來縱然您不去,皇上也不能說什麼。”王夕月也沉默了許久,才道:“若有一日她成了這孩子的嫡母,縱然要將這孩子養在自己身旁,我又能如何?如今不過抱著三郎去讓她瞧瞧,你就十分不忿了?”流雪才倒吸了一口氣,忙掩了嘴,道:“就算輪不到蕭嬪、您,乃至淑妃,何以就輪到她了?”王夕月腦中就想起蘇秉正不經意間望過去的眼神,道:“不獨你不懂,我也不十分明白。可我覺著……”話說了一半,也就不多說了,只道,“……世事也沒有絕對。她若貪心不足,我也不是好欺負的。”阿客的心情也十分艱難。然而如今已日日都能見著三郎,似乎已沒太多可抱怨的了。可夜深人靜,蘇秉正睡熟時,她也總是難寐。睜著眼睛半晌,心口裡彷彿有無數的東西,又彷彿只是那麼簡單的一個渴望。可到最後,也只能嘆一口氣。這一夜她一個人背對著蘇秉正,也是心中擁塞難眠。可她要嘆氣的時候,蘇秉正忽而就將她翻過身來,壓在了下面。阿客被他驚了,仰面倒在床上,尚未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麼回事。蘇秉正覆壓在她身上,將她整個人都罩住了。整個世界都被切出去了一般,忽然就只剩下狹小僅容他們兩人的空間,而他主宰著她。夜且黑且安靜。他濃密的睫毛更顯得黑長,眼波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