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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喜了?”蘇秉正握住了那柄簪子,他握得用力,指節都泛白了。面色卻還平靜。他沉默了許久,方道:“朕記得你有一枚白玉葫蘆,上雕了梵文大悲咒,十分精妙。是怎麼得的?”阿客道:“臣妾已不記得了。想來是陳年舊物,上個月偶爾翻出來,便帶了幾日。並沒記起來歷。”蘇秉正倏然便一帕子東西砸在她的腳下。紅線毯柔軟,那東西砸下來便再不彈起,帕子開了一角,露出裡面的東西,正是那枚白玉葫蘆,並一枚白玉雙環。”阿客腦中便嗡的一聲響——連環可碎不可離。那是當年良哥兒對她說過的話。一個男人居然嚮往這樣堅貞的情感,她曾因此取笑他。可終究不能否認,她心底裡也是默默憧憬的。因這枚白環,她終於記起來——良哥兒曾有一枚玉牌,上面有他親手所雕梵文大悲咒。那是他贈她辟邪護身的牌子,可她不曾收下。蘇秉正陰鷙的望著她,道:“再想想,現在記起了沒有?”阿客知道自己已露了行跡,她只是說不出話。怔怔的望了那玉環許久,才道:“我確實記不起了。還請陛下示下。”蘇秉正道:“你私傳物品出宮,那宮女和侍衛都已招供了!如今人證物證俱全,你還有話說?”阿客道:“我殿中物品究竟有些什麼,自己也是說不清的。自然有女官統籌。我亦不敢保證人人都是好的。如今受人陷害,可見我識人不明。只是說我私傳物品出宮,我卻萬萬不敢認。陛下准許三娘時時入宮陪伴我,我若真要送什麼東西出去,只需給三娘便可,何必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轉託一個宮女?還請陛下明鑑。”她腦中一片空白,只隨本能辯解,言辭蒼白。蘇秉正道:“我信你不會這樣糊塗。我只問你,當年你未入宮時,可曾與人有過私情?”阿客只覺視野模糊,良哥兒音容宛在眼前。可她依舊搖了搖頭,道:“沒有。”蘇秉正緩緩的道:“好,好——你自己看!”他將手中摺子用力的丟過來。那摺子擦過阿客眉角,摔在毯子上。血水順著臉頰滾落下來,可她亦覺不到疼。只俯身拾起那摺子,靜默的讀著。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在本章結尾找回來些感覺好吧,本文終於進入尾聲了……正文 50明月(四)當年良哥兒中了蘇秉正一劍,並沒有傷到要害。終南山寺出家人慈悲為懷,悄悄的將他救下來,藏在寺中。等風頭稍過,良哥兒便隱姓埋名,離開了長安。也許是因為阿客的關係,他最後去了涿州。化名梁孟庸。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便遇上了盧佳音一家。他雖在學業上不用心,到底也是師從名門,與鄉野間的讀書人氣度不同。天子開科取士,盧佳音的兄長有心科考,盧佳音的父親便請梁孟庸開館授業,他就成了盧家座上嘉賓。數年間多得盧家人的照應,幾乎是常年住在盧家。當年秦明橋求娶盧佳音,盧佳音的父親與繼母都是願意的,然而盧佳音抵死不從。此事之後,梁孟庸便離開了涿州。盧佳音大病一場,第二年春天才將養過來。等到秋選,她便自薦入宮了。阿客逐字逐句的讀那摺子。每一字都像一道驚雷,震盪在她腦海中——想不到盧佳音家與良哥兒竟有這樣的過往。蘇秉正既然懷疑她與人私傳物件,顯然是她宮中有宮女被人收買,陷害於她。只怕蘇秉正已聽了不少說辭。然而那些說辭到底是從旁處聽來的,他大約會有所保留。可盧家與良哥兒的關係,卻必是他派親信之人查出來的。兼是意外所得,只怕他已深信不疑。與謀逆之人扯上干係,盧毅這一生也許再無出頭之日。甚至蘇秉正若要追究,盧家上下都是要被良哥兒株連的。與此相比,盧佳音與良哥兒之間可能有的私情,反而只是細枝末節。——然而蘇秉正如今追究的,分明就是盧佳音與良哥兒之間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