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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可身邊要麼是相交泛泛可錦上添花卻不會費力拖她出泥潭的,要麼是與她僵持固然不會冒險害她但能落井下石也不吝一勞的。且這些人在蘇秉正心裡也都沒什麼分量——蘇秉正似乎對周明豔有些虧欠心理,怎麼說都是為他生育長子的人,再厭煩時,他也給她臉面。自王夕月撫育三皇子,蘇秉正對她也多了幾分敬重和迴護。可感情卻越發淡漠了。王夕月是寵妃出身,太明白領略帝王意圖、把握帝王喜好有多重要了。這相敬如賓只讓她感到不自安。她也是看準了,憑阿客的姿容品性,必然能把握住蘇秉正的心。若不趁著她立足未穩的時候與她化敵為友,假以時日,勝負還真不好說。且她們兩個利害相關,合則兩贏,分則兩傷。是能互為援助的。反正她鬥得多了,也不怕。只看阿客是想兩贏,還是兩傷了。因此阿客來時,她反而特地將三皇子抱出來,寒暄過後,便笑道:“連站都站不穩,就不肯在床上待著了。這麼冷的天,非鬧著要出去。”八個月大的孩子,眉眼早長開,已經看得出蘇秉正的影子。實在漂亮喜人。性情似乎也安靜了不少,當初阿客在時,他醒著哪一刻是乖巧的?便全身都被裹著時,一雙大眼睛也跳脫的追著東西瞧。這會兒卻只是眉目分明的看著阿客,微微蹙著眉頭,眸光動都不動一下——不知在思索些什麼。他沒伸手讓阿客抱,想是已經不認得她了——畢竟分開這麼久了,且那時他還小。王夕月就笑道,“讓婕妤抱?”三郎也不說話,只依舊盯著阿客鑽研。王夕月等了他一會兒,見他不答,才要作罷。他忽然就對阿客伸出手去,像是還沒想明白她到底是誰,卻覺得讓她抱抱也無妨,於是就賞她抱抱似的。順勢就圈住阿客的脖子,波斯貓般高傲的坐在她手臂上了。然後依舊目不轉睛的瞧著阿客。阿客只覺得輕。當初懷他的時候多麼辛苦?四個月又彷彿這麼久……可如今抱著他,他也還是這麼小,這麼輕。就對王夕月笑道:“誰都讓抱,倒是大方。”王夕月笑道:“也不是誰都讓抱,他是看著你親善。”兩個人便進了內室。屋裡卻專門清出一間碧紗廚,鋪上厚厚的紅線毯,線毯上散落著各色玲瓏玩物,竟還有書卷,抓周也不過集合許多東西。王夕月將他接過來放下,自己在一旁席上正坐了,笑道:“如今能四處亂動,床上就困不住他。陛下便為他闢了這麼一間屋。”兩個人也沒有多深的交情,不過說些宮中瑣事。聊得頗有些心不在焉。這一日三皇子卻不像王夕月說的。放他亂跑了,他也已經安靜的坐著,仰頭看阿客。也許覺得看得不夠霸道,忽然就把手搭在阿客腿上,扶著站了起來,又這麼盯著阿客看。王夕月就笑道:“他嫌你不跟他玩。”話音還沒落,三皇子已經扶著阿客開始往她身上爬。他還站不十分穩,一面爬一面往後仰著倒,行進得十分崎嶇。王夕月也十分好奇他要做什麼,便抿唇不做聲,阿客就小心護著他別摔了。便見他跋山涉水的終於爬到阿客腿上了。然後就岔開腳踩在她腿上,拽著她的衣服,擋在了她面前。可他還不夠高,依舊不能正對阿客的臉,便拽著她亂晃,想讓她低下頭來。王夕月笑得打跌,“我說是嫌你不跟她玩吧。”便從背後將他抱起來,他的手腳亂踢著,螃蟹般不肯就範。卻也不哭鬧。王夕月圈不住他,怕摔了他,忙將他放下。他於是又開始往阿客腿上跋涉。王夕月這才有些不自在,哭笑不得道,“這麼小就知道喜新厭舊了!過來,我今日非要抱你不可。”說完了又覺得不對,瞟了阿客一眼,見阿客混不在意,方不再言語。阿客笑道:“已經夠不講理了,你還這麼教。”王夕月笑道,“這可不是我教出來的……”阿客也不答她,箍住他的腋下,將他高高的舉起來。他這一回果然沒有亂蹦,反而低頭望著阿客,咯咯的就笑起來。阿客將他放下時,他終於不在亂折騰。就那麼在阿客腿上一蜷,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拽著阿客衣上宮絛,貓一樣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