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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了秋寒時候,殿中帷帳換了厚的,黑沉沉的像一道重影。用金線編織的絲絡挽了,垂下長長的流蘇。皇帝還坐在書案前,翻看著書卷。卻不接見她,只令御前伺候的宦官來傳話,“天晚了,就留宿吧。”王夕月神思先是一蕩,忙又令自己清醒過來。待要說什麼,宦官又道:“陛下說,去找採白安排即可。”王夕月又有些失望,卻還是隱隱的送了一口氣,應下離開。她是知道這代價的。想留在小皇子身旁伺候,就得離蘇秉正的床遠一些。想來皇帝還是有心結的——當文嘉皇后還活著時,每月上半月蘇秉正從來都不招寢宮妃,當此時誰敢招惹他也必定碰一臉灰。每月十四則是他心情最好的時候,只要別錯大了,這一天犯了什麼事他基本都會揮手饒過。旁人不知道,但王夕月還看不出來嗎?他是心存想望,每月十五的時候能到皇后宮中去坐坐,也許就被她留下了呢?他不願沾染著別人的氣味去她面前。王夕月時常覺得,跟自己比起來,這位皇帝才是貨真價實的小白花。他根本就是用小白花的方式愛旁人,可惜皇后像個焚琴煮鶴的公子哥兒,享用完了他一片痴心,隨手就將這小白花碾碎扔一旁了。真是令人唏噓。腹誹完了,王夕月心情終於舒暢了。可回頭再望見皇帝在燈下剪影,還是忍不住又有些失落。——她一輩子都得不到這樣一份感情。若蘇秉正肯拿出對盧德音十分之一的感情來給她,讓她為他上陣廝殺也許她都不會推辭。並不是她非要算計,而是她不算計,沒有人會給她。人跟人的命是不同的。如今蘇秉正肯讓她在側殿留宿,想來由她照料小皇子的事,變數就不大了。既然蘇秉正要將小皇子留在乾德殿裡養育,那麼她能留在小皇子身邊的時日也不會太久,大約就只有年——不過,這反而是最可王夕月的心意的。一者,有這年的養恩,日後小皇子定然跟她親近。二者,她也不必擔心會因養育小皇子,而不得生育了。大約只是為了小皇子日後有兄弟輔助,蘇秉正也會優先考慮讓她生個兒子。只是多少有些對不住盧佳音……不過,宮裡生存本就是一場廝殺。好處就只有這麼多,別人有了,你就沒了。誰叫盧佳音選錯了路,非要往文嘉皇后身上靠?難道她不知道,這種時候她越是像文嘉皇后,皇帝就越是把持不住。皇帝一旦把持不住,她撫養小皇子的事也就要泡湯了——天下的便宜哪有讓一個人盡得的,文嘉皇后倒是什麼都得到了,可不就天妒早夭了嗎?皇帝和小皇子本來就是隻能二選一的。她只不過就是順著盧佳音的心思幫了她兩把罷了,沒什麼好愧疚的。王夕月也只在雨裡嘆了口氣,就放下心事,回側殿去了。阿客從夢裡驚醒過來,看到蘇秉正站在她的面前。他的手伸在她脖頸下,也許是剛從外邊兒進來的緣故,指端還沾著涼,令她面板髮疼。他似乎想把她抱起來。阿客忙起身要行禮。蘇秉正的身形卻驟然壓下來,將她打橫抱了,放在床上。他的聲音拂在她耳邊,低低的,“……怎麼坐著就睡了?”明明只是平常一句話,阿客卻全身都沸起來。那些水氣血氣連帶著那個夜裡無數的記憶碎片,全上湧到腦中,嗡嗡的就是一片響。她身上彷彿被承不住的重量給壓制了,連指節都不能動一下,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連呼吸都不能了。只肩膀上他的咬痕,清晰的刺痛起來。她咬緊了牙齒,強迫自己舒緩過來。彷彿過了很久,才終於能發出聲音來,“不知陛下駕臨……”蘇秉正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她猛的閉緊牙關,可他也只是親了一下便離開,聲音依舊低沉舒緩,“你病了這幾日,朕都不曾來看看。”阿客道:“有勞陛下惦記……已不礙了。”蘇秉正便含笑望著她,“怎麼個不礙法?”他的手指勾過她的衣領,笑容隱了,長長的睫毛垂下來,眼中便有瀲灩沉靜的流光。阿客僵硬的後退著,感到自己身上又有些抖了。她攏住了衣領,說:“還不行……”蘇秉正便又笑了,他只抬手勾了勾她的鬢髮,道:“嗯……”他又俯身親吻她的額頭,“阿客……”這兩個字也已成了她的噩夢,幾乎將她全身的羞恥都勾起來。阿客道:“陛下認錯……”蘇秉正撫摸著她的頭髮,打斷了她的話,“黎哥兒——”他含著她的耳朵,低低的說,“朕記得你那日是這麼叫的。以後就這麼叫吧,朕很喜歡。”——他記得。阿客腦中便又是一響。他記得,反而是她忘了,當日怎麼就,脫口叫出了他的名字。作者有話要說:昨天還說是生理週期,今天大姨媽就拜訪了 ┭┮﹏┭┮順便,知道我為什麼打了雞血似的雙眼泛光,不能自已了!因為狗血啊狗血,我正在心滿意足的灑狗血啊……果真狗血是寫言情的原動力啊。然後,小年了,大家都差不多過年假了吧?年假快樂!留言有驚喜哦正文 28雲開(五)阿客便道:“臣妾不敢。”蘇秉正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