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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望著她,“叫都叫了,這會兒才說不敢——朕又不曾怪你。”見阿客還要說什麼,便抬手掩了她的唇,“再說就矯情了,什麼理由能大得過朕喜歡?”阿客只覺得全身都無處放。她不曾見過這樣的蘇秉正,枉論與他調情。且她琢磨不透蘇秉正的心思。御名豈是尋常人能隨便叫的?當年她身為皇后,也多用“陛下”稱之,只是私底下偶爾露出一聲“黎哥兒”來,皆因從幼時叫過來,順其自然,改了反而不自在。如今她只是個才入宮不到兩年的小小婕妤,怎麼就敢私底下呼喚御名?日後等蘇秉正厭倦了,可是一樁極大的錯處。蘇秉正不至於這麼輕浮……可若說他是在試探她,又不像。阿客便望向蘇秉正的眼睛,蘇秉正也在望著她。那漆黑的瞳子柔柔的彎著,春醪一樣醉人,就那麼靜靜的滿含了意味的望著她。像他慣常看她的目光,可又未免太放肆、太□了些……阿客便渾身不自在起來。她口中要辯解的話,就也說不出來了——蘇秉正的意思,大約也不是那麼難猜的。畢竟她早知道蘇秉正對她的心思。何況旁人都說,盧佳音是有幾分像她的。當年阿客抬舉盧佳音,也未嘗沒有這般意思……可此刻卻落在了她自己身上。或許……蘇秉正這是要將她當做替代品了。是她自作孽——在那個時候喊出蘇秉正的乳名來,只怕連蘇秉正也認定,她是上趕著要當這個替代品的。於是便成全她。於是這成全裡,也就隱含了輕賤的意味。她若是真應了,這輩子就只是個娼妓一流的角色。固然可以色侍人,得幾年盛寵。可想要再得他的敬重,也就難了。想要撫養小皇子,更是痴人說夢。阿客還是寧願在此刻觸怒他。她鎮靜了下來,只端正的望著蘇秉正。她原本就是名門閨秀的氣度,固然以這麼曖昧的姿勢躺在蘇秉正的陰影下,可目光清明,氣勢便也不落下成。“是臣妾僭越了。”她便將原委徐徐到來,“當日聽說陛下醉酒,連周淑妃也責罰了。又爬上含光殿洗秋榭,以萬尊之軀身臨險境,臣妾驚慌之下,便忘了輕重權衡,不知該如何勸服陛下。因人說臣妾有幾分像文嘉皇后,臣妾便……”蘇秉正扶著她的肩膀,手上的力道便驟然加重了。肩上新痂裂開,阿客疼得皺了眉,卻還是忍住了沒有做聲。蘇秉正的目光一瞬間就兇狠起來,像一隻喪偶的孤狼般望著她。彷彿恨極了她,隨時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管。他久久不做聲。阿客身上汗水一點點滲出來,溼了衣衫。可目光也未有片刻逃避,也沒有丁點畏懼,她就只是加倍小心的措辭,“臣妾知錯了,請陛下責罰……”半晌,蘇秉正的手終於一點點鬆開了。他緩緩的直起身,仍舊那麼冷漠如冰的、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你說,你是刻意模仿文嘉皇后?”人就是這樣,起了疑心,看什麼都可疑。阿客不過說那一晚模仿了,他便要指證她一直都在模仿。若阿客承認了,便無異於說自己是在故意勾引他了。阿客便道:“臣妾不曾,何況皇后也不是臣妾能……”蘇秉正的手驟然便拍在了床屏上,厚實的黃梨木也被那力道砸得搖晃。他似笑非笑的,“你說不曾?”阿客篤定道:“不曾。”蘇秉正微微眯起了眼睛,望著她。半晌,方緩緩的道:“好個不曾。”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望著阿客,抬手鑑賞什麼一般,一圈圈的將她的頭髮繞上手指,“你還知道些什麼?”那氣氛令人膽戰心驚,阿客道:“……陛下是問?”“除了朕的乳名,”蘇秉正卻頗有閒情的解釋著,“你還知道些什麼?”他竟似乎真就這麼平靜了下來。阿客道:“……也只聽華陽公主喚過陛下的乳名。”“那麼,你是怎麼知道,皇后平日是這麼叫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