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理說不清!”
顧輕舟笑笑。
司督軍也道:“的確是,輕舟頗有才幹!說起來容易,當時那麼危急,能做到她這樣卻是罕見。”
眾人紛紛誇顧輕舟勇敢。
顧輕舟微笑了下,笑容恬柔。
司慕又看了眼她。
“那我繼續說?”顧輕舟等眾人的誇讚慢慢停下來,她才道。
司督軍頷首。
“對方其實調查過聶芸,知曉她不會游泳,當天並不知曉我們已經掉包了。因為沒人察覺,我就派了副官,連夜將聶芸送到了上海。
也是萬幸,對方想要將聶芸做成自己投江自盡的模樣,不能在她身上留下可疑的傷口。他們既沒有捅我一刀,也沒有用東西打暈我,要不然我也沒命。
我當時不知敵人是誰,也不知勢力到底多大,不敢貿然將聶芸留在嶽城。送走她之後,我又派人去鄉下購買了一具去世半個月的女屍。
對方家裡窮苦,連下葬的棺材都沒有,我出了重金,他們就高高興興把屍體給了我。我依照聶芸的特徵,除去這女人的一根腳趾之後,再將她放在溫水中浸泡三天。的確面目全非了,才放到江中被人找到。
他們是想當天找到屍體的,這樣更容易辨認作證。沒想到後來不成樣子了,只能從衣裳上辨認是聶芸的。
我以為,是嶽城的人想要算計督軍和少帥。不成想,事情竟然是從南京鬧起來的。既然是這樣,就有些超出咱們的地界,我更加得沉默。唯有讓他們以為得逞了,他們自己跳出來”
顧輕舟的等待,看似讓軍政府處於下風。
可事情鬧到了如今的地步,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大家都在關注案子的結果,“司慕無罪,聶芸未死”的訊息,經過高度發酵,才能徹底傳達下去。
這樣,司慕以後再也不必受這種流言蜚語。
若是一開始,只是少數人關注,將來有人有心陷害,聽眾不知道此事,以訛傳訛,對司慕更加不利。
同時,事情的醞釀,可以讓李文柱的嘴臉在南京暴露,也會讓人知道,政治部聯合李文柱陷害司督軍。
司督軍再次去南京上任,自己會盯著武部長,免得他背後下刀子。
而武部長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再對司督軍下手就是落下把柄,反而讓司督軍更加安全赴任。
嶽城這邊,想要陷害司慕的人也浮出水面。
“如何?”司督軍得意掃視了一眼眾人,“你們誰有這孩子如此過人的心智?”
顧輕舟的處理,讓這次的風波徹底解決,不留任何遺漏。
就像火癤子,徹底發出來,再切掉毒膿,此處就再也不會發病。
“少夫人算無遺策,是少帥的賢內助!”
“此事唯有沉穩醞釀,才讓政治部和李文柱措手不及,得意忘形。少夫人此舉,為督軍除一勁敵!”
這話是說,以後李文柱再也沒資格和司督軍爭奪總司令的位置。李文柱這麼一鬧,成了跳樑小醜,以後只怕也要被總統嫌棄。
顏新儂道:“這次的證據,追查起來都能查到李文柱身上,我已經派人去著手梳理了。”
司督軍滿意點點頭。
說清楚了,眾人散去,司督軍也要去做些善後的事。
當時,司督軍就帶著顏新儂和其他副將去了南京,留下司慕護送家屬回嶽城。
回到了房間收拾行李,司慕依靠著椅子,抱臂沉默。
顧輕舟一回頭,他眸光落在她身上,似有千言萬語。
他微微起唇,似乎想說什麼。
顧輕舟察覺到了,道:“不用道謝,你已經答應給我錢了,我拿錢辦事而已。”
司慕薄唇微抿。
頓了頓,他問:“冷嗎?”
顧輕舟疑惑。
“那天在江裡泡了半個小時,冷嗎?”司慕聲音低沉,悶悶的說不清是什麼情緒摻雜著。
顧輕舟微愣。
她沒想到他留意到了這點。
大家都只顧高興,沒人想起那天是臘月,顧輕舟一個人在江水裡浸泡了很久,手腳全凍僵了,就等這個目的達成。
和大計相比,那點犧牲太微不足道,都不好意思拿出來請功。
可的確很冷。
“還好,在水裡沒那麼冷,上岸的時候可冷了。”顧輕舟調侃般笑道。
司慕還想說什麼,顧輕舟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