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頭,那就不會管這跟頭是她們自己走錯路摔的還是真的是別人害的,總歸是要遷怒於人,要把擋她們的路的人都一腳踢開,甚至於是直接搶了別人的路來走……
主僕兩個說著話,杏子就提了食盒從外面進來:“小姐,早上允闌軒走水,府裡亂成一鍋粥,老夫人院裡的小廚房就沒開火,今天的早飯是從公中的大廚房拿回來的,您將就一下吧。”
早飯吃得簡單,也就是些清粥小菜和兩樣糕點。
杏子邊說邊將碟子往桌上擺。
武曇走過去看了眼,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撇撇嘴道:“大廚房做的東西我吃不慣,你吃了吧。”
“嗯?”杏子手下的動作頓住,眨了眨眼,遲疑道:“那……奴婢去老夫人院裡讓小廚房給您單做點?”
“不用!”武曇面上卻已經恢復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樣,轉身進內室取了斗篷出來,一邊衝青瓷擠眉弄眼的擺嘴型:“去備車,我們去晟王府蹭飯吃。”
青瓷和杏子俱是一愣。
杏子擔憂的小聲道:“侯爺不是讓您……”
“你不說不就行了!”武曇行過她身邊,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然後就一邊繫著披風一邊已經出了屋子。
青瓷追了她出去,兩人剛出院子,迎面就又遇見回來覆命的藍釉。
“錢媽媽走了麼?”武曇問。
藍釉連忙也轉身跟上她,一邊回:“走了!不過不是偷偷摸摸走的,直接就去南院告訴武大小姐說她想去清黎庵看望孟氏,又帶了些衣物和吃食走的。”
武曇不禁笑道:“她倒是個聰明的。”
她是孟氏的心腹,孟氏被武勖送出了府去,總歸是要做賊心虛的不放心的,武青雪那又剛出了事,這個節骨眼上,難保不會有人盯著。
何況——
武青雪那邊武勖是“可能”會叫人盯,可她這邊,武勖是一定有叫人盯的。
昨天三更半夜的,錢媽媽過來也許還不至於驚動了誰,可方才這青天白日的,錢媽媽突然找到她這院子裡來,武勖必然早就得到訊息了。
現在錢媽媽要是偷摸的出去,估計剛一出府就會被按下帶走訊問的。
可是錢媽媽是孟氏的舊僕,忠心耿耿,又趕上武青雪險些出事,她會在這個時候想到去看看孟氏,邏輯上沒什麼問題,武勖並沒有理由將這件事聯想到她身上,這樣也就不會貿然去攔錢媽媽了。
誠然,錢媽媽如實相告,就只是怕亂編藉口離府武青雪會起疑心,倒不如直接就半真半假的坦白是去看孟氏的,倒是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武勖給盯上了,不過歪打正著罷了。
武勖這邊聽曹飛鷹來稟報了武曇院子裡動靜,便是面色深沉的陷入了沉思:“錢媽媽去了曇兒的院子?還在裡面待著有一會兒?”
“前後有半盞茶的工夫吧。”曹飛鷹道。
武勳略思忖了片刻:“沒聽見爭吵聲?”
武青雪院子裡走水的事情,雖然明面上看就是一場意外,可武勖倒是有幾分懷疑這是武曇的作為的。
只不過,虛驚一場,他看在眼裡的就是小丫頭爭強好勝又記仇,所以才故意嚇唬嚇唬武青雪的,倒是沒往別處想。
所以,錢媽媽找去了鏡春齋,他便懷疑是不是武青雪那邊也起了疑心,錢媽媽過去質問找茬的。
曹飛鷹一籌莫展的搖了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二小姐那院子裡伺候的人不多,平時在她跟前的就那三個,其他人若不是有活兒吩咐下來,都不準進正院的,探聽不出什麼細節來,不過方才小的去問過馬房,二小姐讓人備馬出門,去了晟王府了,有人跟著她,但肯定是進不去王府大門的,不知道……侯爺是否需要叫人去把她攔回來?”
侯爺曾經明令禁止晟王府的食盒再進侯府的門,然後這陣子,那位晟王殿下雖然偷摸的去後門見過武曇和她房裡的丫鬟兩次,也沒有直接登門,侯爺也是睜一隻眼閉隻眼的……
武勖聞言,就又抬眸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後才搖了搖頭:“算了,由她去吧。”
打發了曹飛鷹,他就又叫了秦巖進來:“雪兒身邊的錢婆子去了清黎庵,你叫個人跟過去看看,沒什麼可疑的就不要驚動她,有時候的話就立刻回來報我。”
“是。侯爺!”秦巖領命,隨後也退出了出去。
武勖坐在案後,眸中神色陰晴不定的變了又變。
武曇和蕭樾之間的聯絡,他是不會斷掉的,一定得讓他們倆繼續糾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