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出去了。
武曇好像這才想起來屋裡還跪了個錢媽媽,就又側目朝她看過來,挑眉道:“錢媽媽不是說要替我辦事去麼?你要再不走……等被我二叔的人發現了,恐怕就走不了了。”
武勖現在人就在這府裡住著,以前武曇不知道真相還好,現在這兩方人都把自己當成是暗處的,而對方是明處的那個在這裡較勁……
武曇能叫人盯住了武青雪的一舉一動,難保武勖就沒安排人在盯這鏡春齋的梢。
家裡那位二爺——
也是殺人不眨眼的!
錢媽媽一個哆嗦,忙一骨碌爬起來,倉促的轉身就往外走。
可是三兩步走到門口,腳步卻又忽的頓住。
她咬咬牙,回頭看過來,這一次倒是勇敢的迎上了武曇的視線,正色問道:“二小姐之前答應奴婢的話果真算數是麼?”
武曇莞爾,只是反問道:“我若是準備將他們一鍋端了,現在武青雪還能有機會在這上躥下跳麼?”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了屋子裡去放火,就自然能順手牽羊的殺人!
錢媽媽也知道這個道理,低頭略想了一下,剛要繼續轉身往外走,武曇的聲音就又響起:“錢媽媽,當時我答應你的事是有前提條件的,你若是能勸得住武青雪,咱們可以相安無事,可她若是還不知死活……那麼下一次我處理起來就不會這麼溫和了!”
錢媽媽聞言,臉色就又控制不住的微微一變,片刻之後才屈膝福了一禮,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青瓷從旁邊湊過來,卻是很不樂觀:“主子,那位大小姐明顯的心術不正,您真覺得這位媽媽能勸住她?”
武青雪都不是形勢所迫或者被逼無奈的問題,壓根就是心術不正!
否則,明知道她自己的夫婿做了謀殺大哥的蠢事,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該心存愧疚,即使無力扭轉什麼,那也至少應該安守本分,老實待著了……
可她倒好,明明自己理虧,還一腔熱血的跑回來,想方設法的攪和!
顯然——
就是和她那喪心病狂的親爹還有黑心夫婿是一條心了!
偏就自家主子還想給她機會改過?
武曇哪能聽不出青瓷的言下之意,直接就失聲笑了出來,嘲諷道:“勸什麼勸?不過就是因為她現在大著肚子,輕易的我不想動她罷了。我這位大姐姐啊,你看著她平時端莊典雅,總能做出一副落落大方的名門貴女的姿態來,那也不過都是手段罷了,因為她知道,祖母喜歡這樣識大體的孫女兒,我那二叔又憎恨惹是生非的女兒,她維持一副知書達理的麵皮,就能得到在這個家裡最大的好處,又何樂不為呢?孟氏甚至珍惜她到把身邊唯一一個最得力最忠心的家僕都給了她,帶過去好做幫襯……說起來,在這一點上她們母女兩個還真是一模一樣。孟氏進武家們的這十多年,也明明是心裡不滿卻能表現的大方得體,無慾無求。祖母因為當初的那一團亂麻,不喜歡她,甚至刁難過她,她心裡難道不恨麼?”
青瓷仔細的低頭我想了想,才又若有所思的點頭:“她恨!可明面上她越不過武老夫人去,背地裡又抗衡不得武勖,與其爭搶起來自傷,還不如忍下這些委屈,那樣她至少還能得個侯夫人的身份,在這侯府之內前呼後擁的過著好日子,並且……這對她的兒女的前程都有助益?”
武曇點頭:“所以啊,孟氏在武家的這前面十多年裡,大家一直都相安無事,直到她最在意的利益,她子女的前程受到威脅了,她對祖母幾次三番下手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
青瓷聽到這裡,就免不了背後一陣發涼:“這樣的人,真可怕!”
武曇唇角卻是始終噙著一絲自然的笑容,繼續說道:“只要有利可圖,不喜歡也能隱忍承受,可是隻要利益被觸動,翻臉起來馬上就能殺人見血。孟氏是這樣的人,武青雪也是!我其實不想評判她們這種人的好壞,甚至於在那孟氏真正翻臉作惡之前,我還曾覺得她在我們這侯府裡過得也不容易……”
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不會將旁人的利益看得比自己的利益更重,就是現在武曇也覺得在對她和老夫人下殺手之前的孟氏並不算個壞人。
她偏袒自己的子女,那是人之常情。
可一旦為了自己的利益,開始謀算別人和害人性命——
那就再也不能被原諒了!
現在的武青雪,就是孟氏的翻版——
自己過得順風順水的時候,換身上下都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一旦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