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侍衛傳皇帝的口諭下去。
這邊楊廉之明知道皇帝不高興,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目前的種種跡象顯示,應該確實是有人居心叵測,在陷害晟王殿下的,既然是誤會一場,陛下和殿下之間也終於可以冰釋前嫌了哈……”
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尷尬,不要臉。
而皇帝,即使再不甘心,這時候迴天乏力,再拖下去對他也沒好處,就深吸一口氣,冷冷的道:“晟王你不是不日就要啟程北上了呢,現在天色也晚了,先回去歇著吧,這件事,朕會抓緊追查,抓住那些人,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樣說,不過就是敷衍著打蕭樾罷了。
事後?還真指望他會把這件事給個說法?
蕭樾不信他,不過也懶的點破,只就笑了笑,目光忽而移到周太后面上道:“母后,此事還沒完吧?”
皇帝怔了怔,也轉頭去看周太后。
周太后有半天沒做聲了,此刻倒是目光清明,略一點頭道:“後面這些事,鬧得再如何的天翻地覆,也都是因為朝陽宮薰香被下毒引的,這件事不找出元兇來,這件事就不算有結果。”
皇帝怔了怔。
他這一晚上就想著怎麼把蕭樾置於死地了,倒是暫時先忘了心間耿耿於懷的這件事。
“有人能在你那動手腳一次,就能動第二次,不揪出這個人來,哀家不放心!”周太后繼續說道。
下一刻,皇帝則是目光一厲,刷的一下又朝蕭樾射過來。
雖然蕭樾不承認,但他心裡卻始終認定這件事就是蕭樾做的!
不為別的,就為了昨天在內務府兩人之間撕破臉皮的衝突,說蕭樾要報復他,再正常不過的了。
所以,他咬牙切齒問蕭樾:“晟王你有什麼辦法查詢真兇麼?”
然後就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態,等著看蕭樾表態。
“陛下的後宮裡出了內鬼,這些事怎麼都輪不到臣弟這個外臣出面給您整治後宮的,臣弟就只想洗清自己的嫌疑,保自己脫身而已。”蕭樾莞爾,毫不客氣的直言道:“陛下之前懷疑臣弟,不過就是因為從疑兇身上搜出了印有我王府標記的物件,在皇兄的邏輯裡,誰那裡有藏著臣弟府裡的東西,那誰就有嫌疑,臣弟就想問,如若宮裡別的地方也能搜出這樣的東西來,是不是誰的宮裡有,那麼臣弟就有要害誰的嫌疑?”
用那個瓶子做證據,確實太薄弱了。
皇帝自己都知道站不住腳。
蕭樾這會兒一方面指他管理不好自己的後宮,一方面又在諷刺他不擇手段的亂扣帽子。
皇帝又被氣得不輕,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化的十分精彩。
他忍了又忍,最後就諷刺的冷笑:“聽你這麼說,是已經在宮裡其他的地方都藏了同樣的東西,等著拿出來做替你洗清嫌疑的證據了?”
蕭樾勾了勾唇,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這個態度,在皇帝看來,就很有問題了,正在驚疑不定的揣測對方是不是另有陰謀的時候,蕭樾的視線卻突然移到了周太后身後,不起眼的角落裡,招招手道:“武曇,你過來。”
除了早就現武曇在這的蕭昀,其他人俱又都是一愣,齊刷刷的抬頭看過去。
本來這裡沒他擦嘴的份兒,武曇就低著頭在那裡做了半天的擺設,此時猛然抬頭,現自己驀然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略微愣了一下。
不過她也不膽怯,聽見蕭樾叫她,就依言從周太后身後走出來,走到了蕭樾的身邊站定。
皇帝眼睛半天美眨一下,等到在昏暗的燈光下確認好了她的臉,就待要怒,蕭樾已經摸著她的頭道:“人是臣弟懇請母后幫忙帶過來的,這不算什麼出格的事,陛下也不需要衝著她這麼個小丫頭借題揮。找她來,是為了解釋一下那個瓶子的由來。”
說著,他就側目垂眸看向了武曇。
雖然面上依舊是一副冷峻的表情,可是有心的人都能注意到,他這一側目時候,無論是眸光和語氣都跟著柔和了不少,輕聲對武曇道:“說吧。”
“嗯!”武曇略一點頭,半點也不怯場的先給臺階上坐著的皇帝和周太后行了禮,然後說道:“陛下宮裡搜出來的有晟王府印記的兩個瓶子,是昨夜有人潛入我閨房偷走的。數月之前,我去晟王府做客的之後撞傷了胳膊,王爺有叫人送了兩瓶跌打酒過去,那兩個瓶子我一直收著,可是就在昨晚,有武功高強的賊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我那,給盜走了。”
楊廉之等人又都聽得分外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