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風七居然站在門口,不禁錯愕:“娘娘……”
風七看一眼她捧在手裡的,上面放著個小荷包的托盤,一邊伸手接過來,一邊道:“卿穗吃糕點噎著了,你再去準備些茶水來。”
旁邊卿穗臉上有汗,表情也隱隱的透出痛苦不自然的神色。
那宮女匆忙的看了眼,畢竟也是想不了那麼深遠,隨後就順從的點頭:“是!”
她屈膝,再次退下。
風七合上殿門。
轉身。
卿穗方才也被人突然闖進來而驚嚇,有點分神,此刻再度回過神來,卻發現風七給她的藥居然有奇效,雖然還是隱隱的腹部抽痛,症狀卻已經緩解了大半了。
她人還沒完全回國未來,風七的聲音就已經再度響起:“方才的藥只能解你三分之一的毒,並且暫時壓制毒性而已,七日之內,若不是不能將三顆解藥全部服下,你一樣還會毒發。”
“娘娘……”卿穗被嚇得直接崩潰的哭了出來,撲倒在地跪在了她腳下,淚流滿面道:“奴婢和您無冤無仇,也不曾得罪過您,您……”
這位貴妃娘娘到底是抽的什麼風?彼此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做什麼要這樣處心積慮的算計她?
“閉嘴!”風七沉聲何止她,目光陰冷的盯著她的面孔道:“別讓我再重複第三遍,回答我剛才的話,昨日皇上和太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從昨天秋彤那事發生之後,蕭昀的態度已經讓她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
因為——
從一開始,她就一直以為蕭昀既然識破了她的身份還留著她,應該就是為了用她來對付蕭樾和武曇的,可是昨天那件事發生之後,明明就是個借題發揮,懲治武曇的絕佳的藉口,並且還能趁機打壓晟王府的……
可是,蕭昀卻居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將那事直接揭過了。
如果不用她來對付晟王府夫婦的話,那麼——
風七實在是找不到蕭昀會繼續容她在世上的原因了。
換而言之,她如果是真的沒了利用價值,那就隨時隨地都會被蕭昀處理掉的。
這一重想法,將她刺激的不輕,也直接導致她再也沉不住氣了,必須搶佔一切的時機和先機,無論如何也得給自己及謀一條生路出來。
這才不得已,鋌而走險的對蕭昀宮裡的宮女打起了主意。
她眼中的憤怒和殺機都分外明顯。
卿穗看在眼睛裡,只覺得寒意不斷的從心底往上生疼。
她目光閃躲著,遲疑開口:“也……也沒什麼,就是……就是昨天太后在陛下桌上發現了一根簪子,就……質問了陛下兩句……”
“簪子?”風七仔細回想,也就隱約記得,她進殿去時瞟見姜太后倉促塞進袖子裡的確乎好像真的是一根髮簪,“什麼簪子?”
“就是……就是簪子……”卿穗咬了咬嘴唇,癱坐在地上,神思慌亂的目光亂掃:“一根女人用的髮簪。”
“嗯?”風七聞言,立時也警惕起來。
她跟蕭昀雖然平時沒怎麼有交集,但是她在這大胤的宮中也呆了快兩年了,哪怕是旁敲側擊,對對方的性情也能探聽個差不多的。
大胤的這位少年皇帝,性格很是陰鬱內斂,即便年紀不大,卻很有些老成,城府頗深,又是慣常的喜怒不形於色。
據說以前她曾很是中意過前太傅霍文山家的長女,可是等真的娶回來之後,也沒見出怎樣的寵愛來。
這宮裡,有名分的后妃本來就沒兩個,至於那些嬌嬌俏俏的小宮女們,這兩年下來,更沒聽說有哪個是有機會爬上龍床的。
在風七看來,蕭昀這種人,就是典型的帝王性格,約莫就是個只愛江山不愛美人兒的主兒。
他會貼身收著什麼女人的髮簪?
她的目光狐疑,緊盯著卿穗不放:“就為了這?那他們具體都是怎麼說的?”
卿穗心裡又急又怕,差點又哭出來:“太后問陛下那髮簪是哪裡來的,陛下……說是……是前惠妃的遺物,後來……太后娘娘就沒……沒說什麼了。”
蕭昀那話,就是拿來糊弄姜太后的。
雖然最後姜太后看似信了,可那根髮簪,卿穗卻認出來了。
就因為那件事,她昨天也是一整個晚上都戰戰兢兢的沒怎麼睡得著。
現在風七逼問,她也心虛的下意識的迴避,不敢和對方的視線正面交鋒。
風七是個心機頗深的人,一看她這個樣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