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在前面帶路,兩名錦衣衛架著戴上手銬的高攀龍,在後面的哭喊聲中走出東林書院……
“放開景逸先生!”
“跟這些『奸』賊拼了!”
……
混『亂』的吼聲瞬間響起。
緊接著已經包圍在外面的人群向前,最前面是幾個青蟲,真正的主力是那些青壯,他們擁擠在防線外圍,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頭,而且對面建築的視窗,房頂,下面水道的小船上,同樣也聚集著無數青壯,一個個恍如某港片的經典鏡頭般揮舞大棒子吼叫著。
不過『蕩』寇軍的防線同樣嚴密。
楊信這些天只訓練這些士兵做一件事,就是密密麻麻並排著像西班牙方陣般端著長矛向外。
外圍的斜撐在地上,後面的一手託前一手壓尾。
整個防線縱深十二排。
長矛為核心,少量刀牌手填在長矛中,後面是弩手。
最終數百支實際長度超過五米的長矛,就這樣把他們的防線變成刺蝟,別說是這些平民青壯,就是訓練有素的騎兵都不敢直衝,而此刻這道防線就成半圓形護住東林書院的大門,或者說從門內走出的楊信等人。但問題是這樣的陣型是防禦的,無法向前移動,而且只有東林書院門前這塊空地能夠佈陣,再向前同樣不可能保持這樣的陣型。
畢竟這是在城市內,狹窄的街道會束縛他們。
“想幹什麼,造反嗎?”
再次扣上鍍金面具的楊信用本地話怒斥道。
“打死這個『奸』臣,就是他陷害閒適先生和景逸先生!”
防線外面吼聲立刻響起。
然後無數石塊就出現在了楊信的視野中,恍如山崎大佐視野中的手榴彈般密密麻麻落下,緊接著他臉上和腦袋上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
甚至就連士兵的長矛陣都一陣混『亂』。
不過這些士兵都戴著笠盔,身上也穿著在南京軍械庫裡領出的罩甲,雖然只是輕便的棉甲,但抵禦這種小石塊還是沒問題的,儘管也被打得怒罵不斷,好歹還是維持住了陣型。然而楊信身後的李承祚和衍聖公就倒黴了,人家扔石頭肯定不會瞄得很準,他們同樣在石塊的覆蓋範圍,緊接著猝不及防的兩人同時發出了慘叫。
後面那老頭嚇得趕緊跑進東林書院。
而且石塊並沒停止。
“打死這些『奸』賊!”
“繼續扔!”
……
外圍一片沸騰般的吼聲。
甚至更喪心病狂的是有人居然舉起了彈弓……
當然不是樹杈的,這時候又沒橡膠內胎,這時候的彈弓其實和弓一樣,只是比弓要小得多,在弓弦正中有一個裝彈丸的東西。實際上原理和弓箭一樣,只是不『射』箭改成『射』彈丸,打不遠但近距離還是很有威力,而這種東西的加入,讓那些士兵開始無法忍受了。
畢竟這個能瞄準打中臉。
站在對面屋頂和視窗的青壯很歡樂地『射』著彈丸。
緊接著一個被打中臉計程車兵慘叫一聲,臉上瞬間就鮮血流淌,他手中長矛立刻憤怒地向前戳。
他的力量並不大。
也就是用長矛頂一下洩憤而已,畢竟他們也清楚自己的處境,知道真打起來的後果。
然而那人卻立刻倒下……
“殺人啦,殺人啦,官兵殺人啦!”
尖叫聲瞬間響起。
“上啊,和這些『奸』賊拼了!”
那些青壯立刻開始向前,甚至後面一些人同樣拿出竹竿,照著那些士兵開始混『亂』的戳,不要以為這些青壯不會打仗,這裡是重要碼頭,械鬥經驗都是極其豐富的。不過那些士兵也不是什麼善茬,這些山民都是半土匪『性』質的,現在有人戳他們那當然立刻戳回去,雙方就這樣混『亂』地對戳。而那些青壯手中其實也有藤牌之類防禦的東西,他們的大棒子也能擋開長矛,甚至他們的竹竿比士兵的長矛都長,雙方的對戳中他們開始一點點『逼』近。
不斷有受傷者的慘叫響起。
不過那些士兵不敢戳要害,而且因為長矛長度不如那些竹竿,實際上他們也不敢太向前,而他們身上都有棉甲,只要不是被戳臉也沒多大事,其實他們臉上也圍著棉甲,真正『露』出的並不多。
所以雙方儘管慘叫不斷但絕大多數都是輕傷。
沒有人死亡。
但士兵的輕傷還得堅持,對面的青壯受了傷卻立刻退回,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