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黑色雙眼,清秀的臉龐,五官輪廓很深,帶給人一種冷硬之感。
“不過這裡倒是與現實之中完全不同了啊。”
北川寺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這裡還是熟悉的保健室地點。
昏紅的夕陽宛若鮮血一樣灑滿整個保健室。
但已經與前兩次過來的時候完全不同。
從天花板上垂落下來的肉柱,在那粉嫩的肉塊之上滿是人類的眼珠。
它們直勾勾地盯住北川寺。
地面上同樣也鋪上了柔軟的肉塊...它們依附在地板上,不斷蠕動著。
腥臭的氣味盪漾在這個空間之中,就算是自然開啟的,也同樣充斥著這種惡臭氣息。
這種臭味北川寺很熟悉。
正是早上剛聞過的...花垣雄介和他女朋友纏綿過後的味道。
趴在北川寺肩膀上的西九條可憐滿是嫌棄地用圓滾滾手臂捂住鼻子。
她在這種情況之下還保持著布偶的樣子。
可是還有一個神駐蒔繪呢?
北川寺抬起頭,總算在身邊發現了一道虛幻的影子。
神駐蒔繪見他看過來,反倒是結結巴巴地問道:
“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完全...不像北川你說的那樣...”
“心像世界可能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北川寺理性地分析道:“上次我過來的時候,衫原玉子的精神狀態明顯很平穩。但是經過時間推移,她的精神狀態不穩定,就變成了這種樣子。”
“我...說的不是那個...你接下來要怎麼辦?...這種心像世界之中...說不定會有怪物存在。”神駐蒔繪結結巴巴地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北川寺已經開啟了一邊的儲物櫃,從中取出了一把掃帚。
“你在幹什麼?”神駐蒔繪語氣奇怪地問道。
北川寺沒有回答,只是頭也不抬地將掃帚前端奮力擰斷。掃帚頭掉落在地,與此同時,掃帚鐵製的那一部分也被扭轉成尖銳的螺旋形。
他面無表情地抬起手將其插入旁邊的畸形肉柱當中。
噗嗤!!!
血液四濺,直灑北川寺滿臉。
“你在...幹什...”神駐蒔繪看著北川寺那副陰冷兇狠的樣子,嘴巴動了動,卻再也不敢問出聲來。
“做武器。”北川寺這東西捏在手中,同時又從亂七八糟的儲物櫃中翻出了撬棍。
他將撬棍插在自己身後,又繼續說道:“現在聖心女子中學變成現在的樣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做好充分準備總是沒錯的。”
“反倒是你,怎麼可憐都變成實體了,你還是個虛影?”
北川寺斜了一眼神駐蒔繪。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這個莫名其妙的心像空間的問題吧。”
周圍滿是肉塊,地上也附著那些蠕動著的肉...
彷彿他們三人一瞬間進入某個生物的體內了一樣。
“可憐,我們該出發了。”北川寺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後,轉過頭對跳上桌子不知道在幹些什麼的西九條可憐打了聲招呼。
西九條可憐聽了北川寺的話,直接扭過頭,用圓滾滾的手臂指向了某個東西。
那是一本書。
硬質黑書皮,上面畫著天使被無窮無盡的肉塊拖入地獄的毛骨悚然的畫作。
“這是...?”北川寺將一頭尖銳的鐵棍放在一邊,將書拿起。
書本入手很有分量,像是用鐵,又像是用銅製作的,書頁很厚,看上去沒有幾頁。
北川寺翻開第一頁。
只見上面寫著冗長的話語,為了避免水字數的嫌疑,這裡暫時只放出一段:
‘o mes frères, qui à travers cent mille dangers; etes venus aux confinsl...’
“這是什麼...意思?”神駐蒔繪看呆了。
常年居住在神駐村的她可完全沒有見過這語言。
北川寺斜視她一眼,用手撫摸著上面宛若以指甲刻出來的字眼,語氣平靜地回答道:“這是但丁《神曲》地獄篇第26歌的法語譯文,不過這裡只是節選了一段。”
“法語?”
“......”北川寺。
北川寺懶得與給神駐蒔繪解釋這些,只是一字一句地翻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