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騎士團指明方向。
下一刻,遠方城門處的聖都鐸騎士長將手中長槍高高舉起,指向火球爆開的方向。
一瞬間,巫師國度內最精銳的騎士團忽然調轉方向,沒有絲毫停頓。
如雷的馬蹄聲中,根特城的居民紛紛躲在家中噤若寒蟬,所有人都明白,今晚要出大事了。
任小粟站在圓頂上感受著奔湧的一切,彷彿夜空正在沸騰。
但是,那又怎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從圓頂上縱身躍下,就像任禾帶著他從山巔一躍一樣。
任禾曾在信中問過他,小粟,你是否還有勇氣?
大部分人直到年華逝去才會明白,人生最珍貴的就是年輕時那股子想要看看世界的勇氣,還有永遠不可被擊敗的熱血。
答案毫無疑問,任小粟從不缺乏勇氣。
帶著白色面具的老許此時已經回到他的身邊,兩個身影分別鑽入兩條巷子,就像是兩條平行且不斷前進的射線,又像是兩顆流星。
縱馬而來都鐸騎士用手臂夾住長槍末端,當任小粟來到面前的時候,對方突然勒起戰馬嘴上的韁繩。
那戰馬頓時站立而起,緊接著這名都鐸騎士裹挾著戰馬重新落下的慣性出槍!
重甲騎士的長槍就像是一門重炮似的穿透空間,這是重甲騎士們最擅長的攻擊方式,在戰馬的巨大慣性之下,就算敵人舉著盾牌也根本無法阻擋這樣的衝擊力。
只是下一刻他愕然的看到,面前那少年竟是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一架鋼鐵機器抱在懷中。
長長的火舌在夜幕中乍現,重機槍迸射出的金屬風暴,只用了兩秒鐘就完成小巷子中的全火力覆蓋。
這剛剛拐進巷子裡圍堵任小粟的數十個都鐸騎士,竟是瞬間全軍覆沒了!
任小粟拎著還在冒著青煙的重機槍走到長街上,獨自一人面對著前後夾擊過來的騎士團。
身前是都鐸,身後是諾曼。
舉世皆敵。
任小粟再次舉起手中的重機槍瘋狂掃射:“來吧,巫師出手吧。”
他從一開始便拿出重機槍這樣的戰爭殺器,就是要告訴那些巫師:你們不出手就沒人能拿我怎麼樣。
待到南方都鐸騎士團被打的人仰馬翻,任小粟收起重機槍繼續向南方狂奔起來,這時左側又從巷子裡轉出一隊騎士,想要朝任小粟包抄過來。
結果這些都鐸騎士拐過來還沒能衝出巷子,便被老許的截殺阻斷了去路。
有老許在,光憑這些冷兵器時代的騎士,根本不可能對任小粟完成包圍。
或許這些巫師國度的巫師們並不明白,任小粟之所以來這裡不是為了當撲火的飛蛾,也不是為了跟巫師國度魚死網破。
巫師們不是網,任小粟也從來都不是魚。
任小粟狂奔之間,街道兩旁的哥特式建築樓頂上,竟是突然鑽出成片計程車兵開弓攢射!
遮天蔽日的箭雨撲面而來,就像是漫天的蝗蟲,又像是蘊藏著暴風雨的烏雲席捲而來。
當這一切將要抵達任小粟身邊之時,只見少年一躍而起,就在這一縱之時外覆式裝甲瞬間覆蓋,那一支支箭矢撞擊在外覆式裝甲上只能撞成粉碎。
還未等任小粟落地,他身下忽然有一架蒸汽列車憑空駛出,在那紛紛擾擾的箭矢中,宛如東方蒼龍一頭撞破了烏雲。
任小粟落在車頭上屹立,灰色的金屬質感裝甲,猙獰而又兇猛的黑色列車,這一切都彷彿來自煉獄,然後直指面前的虛偽神國。
蒸汽列車很快,當它從城池之中呼嘯而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猶如聽到了風暴聲。
許多站在屋頂攢射的騎士只感覺,自己只是眨了個眼的功夫,那站在車頭上的任小粟便已經離自己很遠了。
大巫師們終於坐不住了,若是讓任小粟這麼硬闖出根特城去,神明的顏面何在?
一時間,炎熱的夏季裡空氣溫度驟然降低。
任小粟皺眉間卻發現,一直沿路保護他廝殺的老許身上,竟是開始漸漸凝結出冰霜。
剎那間,數座冰山忽然擠破了街旁的建築拔地而起,建築的磚石全部碎裂崩壞,而那些冰山竟硬生生將老許給困在了裡面。
正如許安卿和陳靜姝所言,不管到何時都決不能小瞧那些大巫師,都鐸與諾曼這兩個家族能夠屹立在這巫師國度裡,本身就有著自己的底氣。
先前任小粟並沒有面對過都鐸家主這種屹立於金字塔尖上的人物,如今對方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