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大早就忙個不停,先是從落地凸窗慢慢地爬到屋子當中的床上,沒來得及叫醒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又被天空拽回凸窗的位置。在窗邊躺著休息的薩路基犬被曬得有些發熱,吐出長舌頭喘息,慢慢地甩動著耳朵上垂著的長飾毛解悶。
忽然它收回舌頭,耳朵豎起來,迅速站起來對著窗外一陣狂吠。窗外的院子裡也有一條薩路基犬,黑色毛髮在陽光裡閃著絲質亮光,脖子和大腿上的白色飾毛如同首飾一般點綴著它的美貌。它也興奮地抬頭對著它叫。
這把床上的穆融恆給叫醒了,他睜開眼看了它一眼,光線太刺,他用手臂擋住眼睛,忽然他騰地坐起來,自己的旁邊還躺了一個人。
他一骨碌下床,卻發現自己光著身子。
那條薩路基犬格外討厭,用前爪在玻璃上撓著,不停地叫喚著窗外另外那一隻。再這麼吵下去,睡他旁邊的人一定會被它吵醒的!
他四處找衣服,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好對那條犬輕聲喊道:“傻瓜,下樓去啊!”說著他開啟房門。
那條犬居然聽懂了他的話,轉身就衝下樓去,
他趕緊關上門,見床上的人還沒有醒過來,舒了一口氣,繼續去找自己的衣服,仍舊沒找著。
這是哪兒?
他拍著腦袋一想,對,這是姨媽家。
他再打量床上那人。
那,那不是葉蓮嗎?這是怎麼回事?昨晚喝了酒自己就睡了,怎麼會在姨媽的家裡和姨媽未來的兒媳婦睡在一起?開的什麼玩笑?!
若被人知道,姨媽一家人還不得閹割了自己?!
他感覺心撲通撲通跳得慌,轉悠著到處找衣服,開啟衣櫃,衣櫃裡只掛著睡袍。
他沒辦法,先穿上睡袍再說。穿好衣服轉身,卻見葉蓮已經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他,用被子遮著自己,肩膀是光著的。她也沒穿衣服?這,這,什麼鬼?
“我,我……”他覺得尷尬不已,“對不起,我,我不知……”
“做都做了,你想賴賬嗎?”葉蓮生氣地盯著他。
他腦袋嗡嗡作響,做了什麼?昨天是喝了一些酒,不過不算過多。自己歷來的毛病是喝多了就嗜睡,既然嗜睡,怎麼有精力去睡她?除非是她自己也喝醉了,睡錯了地方,爬上了自己的床。
“我什麼也沒做。”他解釋。
“是嗎?”葉蓮直接下床。
他趕緊閉上眼睛。
“你看這是什麼?”他被她推了一下,推到床前。
他睜開眼睛看,床單上有很少的一灘血。
可我什麼也沒做!他怔怔地看著床單,為什麼會這樣?
“小海東,小海東!”傳來章蕪的聲音。
蒼海東回來了?穆融恆很慌張,想躲卻無處可躲。葉蓮身上裹著被子,直接開啟門,那條狗噌地躥了進來。這隻狗怎麼這麼喜歡往這個房間跑?章蕪緊接著出現在門口。
“小海——”章蕪的的話還沒說完,戛然而止,吃驚地看著他們倆人,趕緊命令那條狗,“小海東,快出來!”
“姨媽,我——”穆融恆想辯解。
“沒事,我什麼都沒看見。小海東,快出來!”章蕪快步走到那條狗身邊,驅趕著那條狗。
“阿姨,嗚嗚......”葉蓮委屈地哭起來。
章蕪趕緊安慰她:“葉蓮,別哭,阿姨會教訓這個臭小子,穆融恆,你跟我走!”
穆融恆低著頭跟著章蕪離開。
“你怎麼做出這種糊塗事!”章蕪虎著臉數落,“你知道葉蓮是什麼人嗎?她是法官!她爸爸是誰你也該知道。你做出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可能逃得脫責任!你必須馬上娶葉蓮,這是唯一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
“不可,這其中一定有誤會!”穆融恆堅決不同意。
“不管有沒有誤會,你一個大男人都必須對結果負責任。”章蕪嚴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