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融恆同時被兩個長輩虎視眈眈地圍著,對他來說與審訊無異。
葉蓮則在一旁嚶嚶地哭著,委屈得天昏地暗。
“你自己說怎麼辦吧。”章雯陰冷著臉盯著穆融恆。
穆融恆裹緊身上的睡袍,結結巴巴地問:“我,我的衣服呢?”
“你問我,我問誰?別岔開話題,你說怎麼辦吧!”章雯緊抓住這個問題不放。
“我沒脫衣服,誰脫了我的衣服?”穆融恆始終認為自己沒有錯,一定是什麼地方搞錯了。
“是你自己去浴室洗澡脫在浴室裡面了,你的衣服我讓人拿去洗了,然後烘乾後放在你睡覺的房間,但是你睡錯了房間。”章蕪提醒道。
穆融恆想了想,有點印象。當時葉蓮扶著自己上樓睡覺,勸他先洗個澡再睡。他去二樓公用的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發現自己沒有換洗衣服,就直接裹了一塊浴巾出來找臥室睡覺。
他問了一句我睡哪間房,不知道是誰回答說就算客房。他問客房是哪一間,有人指給他看。他忘記是誰指給他看了。他就進了那間房間。
“我睡錯了嗎?”他問道。
“你睡錯了,進的是我安排給葉蓮的房間!”章蕪看著他,一臉生氣的樣子。
真是自己進錯房間了?當時自己上床的時候,床上有人嗎?自己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這喝的是什麼酒?能把自己的記憶全喝沒了。
“你別在這裡給我裝糊塗,我問你,葉蓮這麼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被你糟蹋了,你讓她怎麼辦?”章雯著急地逼問他。
他抬頭看了一眼葉蓮,葉蓮被他看一眼越發哭得淒厲。哎——他心煩意亂。
“你自己做不了主,那我替你做主了。首先,你必須向葉蓮道歉;其次,你必須娶她!”章雯性格急,根本受不了穆融恆磨磨唧唧的性格。
“讓我跟葉蓮單獨談談吧。”穆融恆沉重地說道。
“好,葉蓮已經夠傷心的,你別再刺激她,葉蓮死的心都有了。到時出了人命我們誰也負不起責任!”章蕪語重心長地說道,然後拉著章雯離開。
尋死?穆融恆心裡頭跟壓了座五指山似的。
“葉蓮,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他坦誠地道歉。
葉蓮白了他一眼,最恨他說不是故意的:“事情已經發生,故意與非故意有區別嗎?!道歉有什麼用!”
“你覺得你因此被迫結婚有意思嗎?”
“你們男人怎麼這麼不負責任!難道你要我作為一位法官去做一名原告嗎?!”
穆融恆心理一驚,強姦罪?不娶她自己就得坐牢?這倒是其次,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此毀於一旦?
“如果我是這樣的人,你下嫁於我豈不是委屈?”他難過地問。
“我能怎麼辦?也許你聽起來會覺得可笑,我寧願從一而終。這樣的人也許絕跡了,可是我樂意。”葉蓮停止了啜泣,語氣非常地嬌柔。
可穆融恆聽著不是滋味,這葉蓮等於是賴上自己了。
“葉蓮,我們之間沒有愛情。你就這樣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我希望有別的方式可以彌補你的損失,只要我能做到,我會盡力而為。”他的聲音如同深山老林裡孤寂了千年的風,穿梭在枯藤老樹之間,尋找著希望的嫩芽。
“除了你的愛,你認為我還缺什麼?”葉蓮兩眼火辣辣地看著他,固執地說道,“我只要這個!”
穆融恆痛苦地閉上眼睛,自己逃不掉命運的捉弄了嗎?谷玉,對不起,我感覺自己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