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鳳儀客棧的路上,白若雪坐在馬車對著一張圖紙發呆。 “白姑娘,你在看什麼呢?”趙懷月見她沉默許久,於是問了一句。 白若雪將圖紙遞給趙懷月,他看了一眼,是一張手繪的剖面圖。 “這是鳳儀客棧的?” 白若雪點了點頭:“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謎題:成金良的屍體是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搬進樑子興的房間?無法解開這個謎題,這個案子就不能算告破。” 那張圖紙將所有人的房間都詳細標註的出來:三樓西邊只有一個房間,住的是胡班主夫婦;北面一排房間從左往右分別是白若雪、趙懷月和阿元、小憐;東邊也只有一個房間,就是樑子興的,剛好和胡班主的房間相對。 東南和西南各有樓梯上下,不過東北和西北也有樓梯連在一起通向二樓平臺,再通往一樓,一般都是由此上下。東、西和南面各突出一塊,擺放著桌子,可以坐著邊喝酒邊看一樓的表演。 二樓西邊是梅香和萸兒,北一是阿德,東面是餘正飛。 一樓中間是個表演的舞臺,周圍擺放著不少桌子。阿威、阿光和金掌櫃都在東北側的內部人員房間,樑子興現在住在阿威的左邊客房。 案發前一日有不少人從外地趕來成府賀壽,所以客房爆滿,第二天房間就空了出來。 “我苦思冥想很久,可始終想不出如何當著兩個人的面,將一個大塊頭的屍體神不知鬼不覺搬進房間。” “白姑娘,你不妨反過來想想。既然不能從房門進入,那會不會是透過視窗搬進去的呢?”趙懷月給了她一個建議:“那天我們也看見了,那扇窗戶可是一直開啟著的。” “這我當時也想到過,可窗外並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只有旗子被吹走後留下的一根鐵桿。” “如果一個人在房間內用繩子將屍體往上拉進窗戶,這樣行不行?” “三樓這麼高,成金良的屍體這麼重,能拉得動嗎?而且首先要有人進到房間裡才行,這個人是如何進去的,之後又要怎麼離開?” “你說的也有道理,這確實是個問題,看來只能等一下去現場檢視了再說。”趙懷月敲了敲手中的摺扇。 “趙公子手中的扇子倒是挺別緻的。” 趙懷月將摺扇開啟,上面提著一首詩: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沒想到趙公子還是一位俠客。”白若雪調侃道。 趙懷月只是笑而不語。 回到客棧之後,他們卻並沒有進去,反而繞著客棧外圍轉了一圈。客棧東西兩側各有一條小路,北面一條路將這兩條路連在了一起。西邊有一扇側門,目前處於反鎖狀態,門的邊上還靠牆放著一輛手推平板車;東面沒有門。 “看來那天成金良就是按照紙條所寫,在戌時從這扇門進的客棧。” 白若雪又抬頭望了一眼,三樓處也有一根光禿禿的鐵桿,這裡的旗子原本寫的“有鳳”二字。 “這個房間是那班主夫婦的吧?”趙懷月對著圖紙看了一遍。 “嗯,他們那天的舉動也讓人生疑,胡班主那天進出的時間我要核實一下。” 鄭都頭差人將金掌櫃帶了過來。 “不知白姑娘想知道些什麼?” 客棧連死兩人,連夥計都死了,以後誰還敢來住?所以金掌櫃這兩天一直愁眉不展。 “金掌櫃,那晚住在客棧的客人,進出的情況你還記得嗎?” “那晚酉時以前出去的客人有趙公子身邊的阿元,他一直到案發以後知縣大人來了才回來的。” 趙懷月在邊上點了點頭。 “後來出去的只有胡班主一個人,他一直黑著臉,我和他打招呼也只是敷衍著應了一聲。後來過了約莫三刻鐘他才回來,不過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 “前些天雜耍班存放在庫房裡的表演道具遭人破壞,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我也說不清楚啊。”金掌櫃苦著臉答道:“我明明將門鎖住了,鑰匙一直帶在身邊沒離開過,真的是見鬼了!” “平時不用的時候,這鎖和鑰匙放在哪裡?” “鑰匙掛在櫃檯的牆上,鎖放在櫃檯下面。” “鎖是開啟的嗎?”白若雪追問道。 “是的,這樣要用的時候直接扣上就行,不用鑰匙。” “原來如此,我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之後白若雪指著那扇側門問道:“這扇門有幾個人有鑰匙?” “這門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我這裡,還有一把在負責客棧的阿威手裡。有時候要往客棧拉東西,從酒樓進去不方便,所以就特意開了一扇門,將東西裝在推車上拉到這裡再搬進去。” 趙懷月指著牆角那推車:“就是這個?” “對,平時不用的時候就這麼放著,反正沒人會偷。不過……” “不過什麼?”趙懷月追問道。 “不過案發第二天,這推車不在這裡,我還以為被偷了。後來在東面小路那裡找到了,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乾的。”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