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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長恨悲歌(十六)迷霧漸散露端倪

鄭都頭將兩人放在義莊後,就急忙趕回衙門徹查拐賣人口一案。 白若雪捧著成金良的首級看了一下,又圍著他的屍身仔細檢查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致命傷。 “奇怪了,全身上下沒找到傷口,腦袋上也沒有鈍器擊打的痕跡,他也不是被毒死的。” 趙懷月拿起屍格看了一眼,說道:“仵作在屍格上寫的是:用利刃割斷喉嚨,進而切斷首級而死。” 白若雪盯著屍身脖子處的切斷面,回想起《昭雪錄》上對創口的記載,斷然否定了這個論點。 “不對,他的死因並非割喉。” “何以見得?” 白若雪將切斷面指給趙懷月看:“這種切口絕對不可能是人活著時所能夠造成的,他應該是死了至少二刻鐘、甚至三刻鐘以後才被人斬首的。” “那麼今早的阿威呢?” “他是剛死就被斬首,兩者的切口反應完全不一樣,所以我才能這樣確定。” 趙懷月注意到切斷處下方有淡淡的印痕:“你看,這裡好像有繩子勒過的痕跡。” 白若雪將首級和脖子拼接在一起,還真隱約有道勒痕。 “原來如此,他是先被人用繩子勒斃,再過了一段時間切下了首級。” “不過就他這麼大的體型,這麼粗的脖子,一般人怎麼可能勒得死?” “唔......”白若雪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下藥啊!” “下藥,你是說迷藥?” “對呀,別忘了那雜耍班擄掠少女的時候,必定會用到迷藥。” “你覺得這一切都是雜耍班做下的?” “就算不是,也和他們脫不了干係。這繩子和刀子,他們那邊可是有現成的,別人要拿也很簡單。阿威被殺,不就是用了阿德的飛刀嗎?” “你這麼一說,倒也有些道理。”趙懷月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還有,剛才我在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怪事情。” 白若雪將將屍身翻了一個面,把背部朝上。 “你看這些個地方,他的背上有嚴重的擦傷和撞擊的痕跡。不僅如此,手背、腳踝和肘關節這些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而且全部是死後才造成的。” 趙懷月看了白若雪所指的那些部位,果然有相當明顯的擦傷,尤其是背部,有著成片青紫色的瘀傷。 “屍身有大量死後的擦傷,首級又是死後過了好幾刻鐘以後才被斬下。這麼說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白若雪朝他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樑子興的房間不是案發現場,成金良是死後才被人搬進房間的……等等!” 說到這裡,白若雪突然發現了有個不對的地方。 “之前有個人在問話的時候,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誰?” 白若雪說出了一個名字,並將那句話告訴了趙懷月。 “是他!?” 他聽到這個名字先是吃了一驚,隨後贊同道:“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那他說的這句話就說得通了。” “白姑娘,趙公子!” 從外面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 “鄭都頭,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白若雪有些意外:“阿德把事都說出來了?” “都招了!”鄭都頭手裡拿著供詞喜笑顏開:“我從馬嬸家將那個叫冬芸的女娃帶到衙門指認,結果她一眼就認出了阿德。我又唬了他兩句,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他們做下的那些齷鹺事都交待了出來。” “太好了,終於能將這些人渣繩之以法了!”聽到這個訊息,白若雪深感欣慰。 “對了,我還發現了一件事,覺得應該和這次案件有關,所以拿過來給白姑娘看一下。” 說完,鄭都頭取出一本賬簿遞給白若雪。 “這是?” “這是查抄成府時找到的,裡面記載了這些年來成府的賬目。你看這是去年的一筆賬。” 白若雪看了一下鄭都頭指出的那一筆賬,差點驚叫出來:“十月二十二日,支出紋銀二百兩,收款人是他!?” “這樣一來,他是本案兇手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我現在還沒有能指證他是兇手的決定性證據,如果他硬是不肯承認,那我也拿他沒辦法。” 趙懷月來回踱步許久,忽然轉身問道:“白姑娘,你可曾想過本案中的關鍵物品-香鈴的那一對鈴鐺,兇手是從何得來的嗎?” “這……”白若雪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還真沒考慮過。” “你想,雜耍班的人和樑子興都證明這對鈴鐺是香鈴極為喜愛,一直貼身攜帶,而香鈴已經失蹤了一年左右。如果兇手早就獲得了鈴鐺,為何會等到現在才開始復仇?” “這就證明兇手是最近才偶然發現香鈴已經遇難,然後拿走鈴鐺為她報仇!”白若雪被趙懷月點醒了。 “這應該是最為合理的解釋了。”趙懷月輕輕搖了一下摺扇。 “鄭都頭。”白若雪立即詢問道:“縣裡如果有無名屍體,是如何處理?”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