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縣檢視了一圈後,對白若雪說道:“白姑娘,人都已經到齊了,請開始說明吧。” “好,不過在此之前,還請趙公子先說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吧。”白若雪微笑著看向趙懷月。 趙懷月有些意外:“白姑娘,此言何意?” “趙公子,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你應該是公門中人吧?” “何以見得?” “那日在成金良的屍體現場,裴大人見到我後問的是‘汝乃何人’。” “這句話怎麼了?” “明明那時候在場的有你我二人,不該問‘汝等何人’嗎?裴大人為何只問我一人?而且在汪捕頭說明我的身份之後,大人竟然沒有再詢問你的身份,而是直接將捉拿日月宗叛黨這麼重要的事說了出來,有違常理。除非你們早已認識,而且你也是公門中人。” “還有別的證據嗎?”趙懷月不否定也不承認,只是笑笑。 “那日下午,我路過你房間的時候,偶然聽到你和阿元在說什麼‘確定了......晚上......動手’,阿元傍晚出去後一直等到裴大人來客棧才回來,明顯就是一起去成府抓人了。” “所以你今天拉著我一起去義莊,就是想試探我一下?” “沒錯,結果我發現你不僅對屍體毫不畏懼,還精通刑獄之事,所以我斷定你在公門之中乃負責斷案一職,不知猜得是否正確?” 趙懷月笑著敲了敲摺扇,而旁邊的裴知縣則震驚不已。 “妙啊,白姑娘果然是秀外慧中,沒有什麼能瞞過你的。”趙懷月抱拳道:“在下趙懷月,乃是提刑司的人。我手上有一案件牽扯到日月宗,便順藤摸瓜查到了成金良身上。原本那晚準備收網,卻不想他被人殺了。” “原來是趙提刑,失敬!” “誒,聽著彆扭,還是叫我趙公子吧。” 白若雪點了點頭,走到了舞臺的中央。 “那麼接下去我就為大家來揭曉這次假借香鈴冤魂殺人的真相吧。” 樑子興問道:“白姑娘,你是說這一切並非香鈴冤魂作祟,而是人為的?” “正是如此。” “那成老爺的屍體是怎麼憑空出現在我房間的?明明我離開後沒人進去過。” “那是有人透過某種巧妙的手段,將死在另一個房間的成金良轉移到了你的房間。” 白若雪走到一個人面前說道:“我說得對不對啊,胡班主?” “你在說什麼啊白姑娘,我怎麼聽不懂?”他的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 “那我就再說說清楚,那天成金良被殺的第一現場就是在你的房間,然後你和霍美琴兩人設法將屍體搬到了樑子興的房間。” “白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霍美琴反駁道:“我和當家的兩個人吃完飯後回房間,中間吵了一架,當家的出去後我一直在房間。他回來以後一直到屍體發現為止,一步也沒出過房門。這一點,餘公子和梁公子可以作證。” “他們確實沒機會搬屍體,白姑娘是不是搞錯了?”餘正飛說道。 “不,他們有機會。因為屍體並不是從房門搬出去的,而是透過窗戶!” 聽到這話,夫妻二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你們發現房門外兩位公子在喝酒,於是用表演用的繩子綁住屍體的腰,兩人合力拉住繩子慢慢放了下去。之後在一端多接了一段繩子,兩人分別系在自己腰上,將繩子掛在窗外的鐵桿上,之後一起往下跳。雖然成金良身體較重,但你們夫妻加一起還是超過了他。你們練過雜耍,再加上下落時開啟了櫃子裡的那把紙傘,減緩了下落的速度,所以沒有受傷。這個時候成金良的屍體被拉到了上面,霍美琴只要解開腰間的繩子,重量就會發生變化,屍體再次落下,胡榮祥則又被拉回了上面。這樣一來,霍美琴帶著成金良的屍體就成功轉移到了樓下。” “哼,簡直天方夜譚!”胡榮祥反問道:“我和美琴吵架,三樓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還從裡面扔出了一個茶杯,你怎麼解釋?” “對啊,我也聽到有摔茶壺的聲音,胡班主出來後還從房間裡飛了茶杯出來。” “那麼餘公子,你有見到霍美琴本人嗎?” “這、這倒沒有。”餘正飛搖了一下頭。 “當然沒有,因為這個時候霍美琴已經在樓下了。你們聽到的打碎茶壺的聲音,只是胡榮祥在房間裡演的獨角戲而已。他將茶壺摔碎後,手裡藏了一個茶杯,然後故意只開啟半扇門,你們在外面是看不到房間裡的情況的。他將拿茶杯手伸進房間裡向外扔出,因為有門阻擋的關係,看起來就像是從裡面扔出來的。” “荒謬!”胡榮祥咆哮道:“這只不過是你的猜測。而且按你所言,這屍體還在那客棧之外,又是如何運到梁公子房間的呢?!” “你別急,我會把你接下去做的事情一一講清楚。”白若雪根本不為所動。 胡榮祥還想說什麼,卻被裴知縣呵斥了。 “胡榮祥,一切等到白姑娘說完再作定奪。本官之後自會給你辯白的機會,現在給我乖乖聽著!” 被裴知縣這麼一訓,他不敢吭聲了。 白若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