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學現在還沒有著落,小學已經籌備了差不多了,只差校舍,而育兒所與小學一樣也沒有校舍,現在也是隨時性的打通了幾個院子,都是小孩子磕了碰了都是問題,細心的婦人將袁凌鳯沒有考慮到的細節也慢慢的完善了起來。
育兒所有稜角的地方能去掉的就去掉,不能的就包上破被子破棉衣,雖然不教字,不過袁凌鳯經常給憐雪講故事,小禾記性好,雖然很多字寫不出來,不過在二嬸和一眾婦人的幫助下,育兒所的教材出來,小禾神出鬼沒了幾天,育兒所便去向族中要求,在印製書籍的時候要加上育兒所的故事書。
沒想到書商是個趣人,在親自來北崖徵求了袁凌鳯的同意之後,希望成本價為北崖印製所用書籍外,不過要求是擁有這上百個故事的印刷權,雖然現在這個時代印書傳學是要自己花錢的可是書商看中了這裡面的商機,於是伴隨著很多孩子成長的《北崖童話》誕生了。這是後話後話暫且不提。
僅僅說一下育兒所的出現給北崖帶來的變化,一個北崖堡普通的小家庭,假如年輕的夫婦有事情,可以把孩子放到育兒所,晚上再接回來,徹底解放了之前在家裡看孩子的婦人,雖然有人說些雜言雜語,可是大部分的族人還是接受的,而那些讀過書或者公認推舉出來的婦人,也能讓族人放心的把孩子放到育兒所。
如此一來,袁凌鳯平添了上萬人手,雖然都是婦人,但是袁凌鳯可沒有小看她們,不說別的,北崖袁氏八萬人那統一製成的衣服,沒了這些婦人,指望用錢去買,到哪裡去買這麼多衣服呢。
這也給袁凌鳯提了一個醒,自己為什麼不從細處去做,任何事情,看似一件小事,但是做的人多那就是大事業。
只不過現在還未時過早,當下最重要的是讓族人吃飽,至於賺錢,那也得吃飽了,喝足了,才有力氣去做,不是嗎?
而現在袁凌鳯心中最重要的事情卻是能不能在春雨來臨前將種薯播種完畢,良田的小麥情況很好,幾場大雪很是及時,不過這一會,卻有兩千匹駑馬拉著石磙在麥地裡“壓麥。”
因為雪水充足,小麥會出現瘋長,白白消耗地力,到了麥粒充漿的時候地力卻跟不上,恐怕會出現減產的情況。
夕陽西下,田裡的活這兩天已經幹完了,不過北崖袁氏的族人們卻沒有時間去休息。
被北崖袁氏稱為“南崖堡”的新城還只是剛挖了一個地基,冬日裡修建的磚窯還是有些問題,太小,太少了。
在北崖一堡八村開墾完田地後,最西頭的那片是貧瘠之地,派上了用場。
袁凌鳯也接受了族人口中“南崖堡”的稱呼,在袁凌鳯和一眾族老的想法裡,既然南崖堡如此重要,就不能像北崖堡一樣去建造了,北崖堡所用的磚有點小家氣,導致現在城牆上很多地方排不上用處,不說別的,就是寬度也限制著北崖堡的防禦,防的了土匪卻防不住大軍。
族中的糧食也早已經發到各個小家中,除了中午那頓有家族供應的午飯外,現在早上和晚上族人們都是回到自己的小家去吃。
每天都是體力重活,袁凌鳯不想族人忍飢挨餓,所以按著各家人頭髮放了口糧,刁家在被秦王警告後,刁喜被家族拋棄,戍邊老死就是刁喜以後的結局,袁凌鳯不想為一個爛人背上趕盡殺絕的名頭,況且刁家在原有的基礎上另加了兩千擔斤糧食作為補償,袁凌鳯也希望北崖袁氏擁有自己的糧食途徑,陰差陽錯的刁家反倒成了現在北崖袁氏不可或缺的家族盟友。
不過僅僅是這些袁凌鳯還不至於和刁家和解,刁家的誠意很足,糧食平價就是刁家的誠意。
袁凌鳯想到這一季馬鈴薯的產量在最初就有些頭疼,不過刁家的出現倒是解決了這個問題,可袁凌鳯卻不會簡單的只是賣出馬鈴薯,“南崖堡”雖然只是個紙上城池,不過裡面工坊卻必須在秋季之前建成一坊。
因為正月十六秦王府送來三十萬畝中田所用種薯後,袁凌鳯那會兒不知道刁家會不會服軟,況且青黃不接之時,這一個月八萬人的口糧缺口可是堵不住的,甚至按現在北崖袁氏每日三餐的用糧,到麥子收穫的六月初可能會有快一個半月的糧食缺口。
後來刁家送來一萬五千擔糧食,也只是能撐到五月中旬,按著今年的農時,還有半個月的糧食沒了著落,和刁家和解,可是今年不僅刁家缺糧食,其他的糧行也不如往年糧食多,百姓家裡有糧,可餘糧也沒有多少了。
如果袁凌鳯大宗買糧,那眾多糧行只能抬高糧價,袁凌鳯可不願意落人把柄,要是誰閒著沒事參上自己一本哄抬糧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