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都在提升勢氣,當戰場周圍早已經準備好的柴火被全部點燃的時候,袁凌鳯和朱臨昭帶著手下面對著眼前一萬騎兵發起了進攻。
中軍土蠻留守王廷的騎兵呼喊著,而對面的的大明軍隊,在惡鬼般的面甲下每一個錦衣衛的表情都很漠然,死亡觸手可及,大明錦衣衛就像是收割死亡的地府鬼差一樣,將自己和對方的靈魂拉入深淵。
袁凌鳯作為三菱陣,中間最靠前的那個菱尖,無疑面對的攻擊最多,其他的大明軍隊,鎮撫使這一個級別的武將一般是不上戰場的,但是作為西鎮武司的鎮撫使,每戰必身先士卒,何為鎮武,勇冠全軍是為鎮武,袁凌鳯作為西鎮武司第一人,他不在前,誰可在前。
騎兵互衝的戰鬥最為慘烈,因為沒有的箭矢,對方也沒有趁人之危,雙雙放棄弓弩,只用近身搏殺,一合之後,雙方脫離,雖然大明軍隊前面就是王廷入口,但是作為驕傲的錦衣衛,卻沒有一人背信棄義的攻入王廷,紛紛調轉戰馬,回身衝擊,三次衝鋒之後,站在王廷入口的大明軍隊只剩下了不到三百人,袁凌鳯和朱臨昭相視一笑,不過兩人都沒有看到對方面甲下的表情,不過兩人都認為對方在衝自己笑。
從開戰到現在除了受傷或者掉下戰馬的悶哼聲,錦衣衛從來沒有發出過一點聲響,只有面甲下的喘息聲,袁凌鳯和朱臨昭沒有做交流,很有默契的將自己身後殘存的錦衣衛合為一處,稍稍整軍就再次衝向對面的王廷騎軍。
就在這一天的黑夜裡,就在林丹汗的王廷入口,一支大明軍隊在它成立不足兩個月後的今天,綻放了屬於它的耀眼光芒,今夜正是除夕之夜,大明境內萬戶千家燈火不墜,可在塞外苦寒之地,卻有一支明軍拼死一戰,衝鋒在前的袁凌鳯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將士鐵甲冷難著,江南歌舞昇平夜。”
第四次衝擊後,袁凌鳯身邊只剩朱臨昭和三個錦衣衛百戶,至於其他人,全部戰死在剛才四次的衝鋒中。
“朱兄,再戰一次,如何?”袁凌鳯面甲下傳來一句話。
“何懼之有,再戰。”朱臨昭高聲喊道。
“你們三個逃吧,韃靼人不會追你們的,能活一個是一個。”袁凌鳯看著身後的三個百戶說道。這三人李立,劉大栓,王二峰,曾是錦衣衛邊騎,與自己征戰哈密,西鎮武司死的人太多,能活一個是一個。
“大人,您說的西鎮武司不出逃兵,我等不願苟活,願隨大人共赴黃泉,老王我早已經殺夠本了,大人,我們再戰。”王二峰說道。
“願隨大人赴死,再戰。”李立和劉大栓同時說道。
“好,我們再戰。”袁凌鳯不再多想,五個人排成一個三角雁形陣,雖然只有五個人,但是卻有一股萬軍易闢的戰意,這讓對面指揮土蠻王廷騎軍的中軍萬戶格咧渤羅特心生敬意,一千五百久戰不息的疲軍,面對一萬以逸待勞的王廷騎軍,絲毫沒有畏懼,剛才自己還不理解大福晉的命令,但是現在自己卻有些明白了為何大福晉一定要給眼前這支明軍如此高的待遇,四次衝擊,一千五百人只剩五騎,但是自己一萬人的騎軍也被拼掉了兩千多人,這還是這支明軍長襲千里疲憊不堪的時候,中軍萬戶格咧渤羅特不敢想象全盛之時的這支明軍有多強。
“抓活的,格咧渤羅特。這些人不該死在這裡,何況留著他們,我們有大用處。”娜木鐘對著身邊的格咧渤羅特說道。娜木鐘已經知道林丹汗戰事不利,如果留下這幾人,會不會和大明有一絲緩和的機會,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也是一個希望不是,別忘了東邊的女真八旗還在虎視眈眈,一旦戰事不利,大明倒沒什麼,女真八旗才是大患。
“格咧渤羅特明白。”中軍萬戶格咧渤羅特雖然不知道大福晉娜木鐘的想法,但是林丹汗作為北元之後最英明賢武的可汗,他顯赫的功績中最少有三分都是大福晉娜木鐘的,林丹汗外出征討草原諸部,後方全賴大福晉娜木鐘操持,這份功勞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裡,所以他很尊重這位大福晉,對於這位大福晉的話他也願意聽從。
格咧渤羅特對著手下的親衛說了一句,“大福晉要這五人活著。”
“是。”親衛騎馬向著王廷騎軍跑去,邊跑邊喊,“大福晉有命,抓活的。”
王廷騎軍雖然有點殺紅眼了,不過對於命令卻不敢違反,一位騎軍千戶只得吩咐道,“準備網兜,抓活的。”
袁凌鳯五人不知道對面的王廷騎軍為何停了下來,不過沒等多想,對面就衝了過來,袁凌鳯喊了一聲,“隨我衝。”
等到兩軍相遇,王廷騎軍突然從中間分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