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一晃而過,獄中的袁凌鳯並不清楚外面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崇禎的下一步怎麼做。
雷霆雨露皆是聖恩,訊息傳回在被人遺忘的關中,一路上趙伯夫婦,加上小禾,憐雪和一眾堂兄,快馬加鞭,終於在元月下旬趕回了北崖堡,袁凌武將訊息告訴了袁凌鳯二叔袁瑞和一眾族老。
得知譽劍已失,二叔袁瑞急火攻心吐血,北崖堡一時間沒了主心骨。
京都城,二月初一,深夜,錦衣衛南鎮撫司刑獄中,袁凌鳯枯坐在牢籠中,朱臨昭與三位百戶長跪於地,在火把昏暗的火光下,有一婦人,身著九鳳繡衣。
婦人看到牢中靠牆而坐,兩鬢斑白的袁凌鳯哽咽的說不出話,前些日子那個面紅聰睿的少年,今日卻成了如此模樣,周皇后罕見的發怒了,對著身後的女官吩咐道,“帶袁凌鳯入宮,其他四人放回家。”
“娘娘不可,這五人可是兵部指名道姓要懲治的罪人。”李乘風趕忙說道。
“本宮不管什麼兵部尚書,本宮只知道,勳貴之後理應由本宮管教,本宮不干涉朝政,告訴兵部此事就此作罷,給兵部帶一句話,本宮管教後輩還輪不到外人指點,人本宮帶走了。”周皇后根本不與李乘風再做解釋。
李乘風還想說什麼,周皇后身後的四名女官中一位身穿武官服的女官一把軟劍已經搭到了他的脖子上,“念你初犯,此次不究,退下。”
袁凌鳯出獄的訊息沒有等到第二天,在當夜就傳到了京都城有頭有臉的官員勳貴耳邊,英國公聽到後哈哈一笑,讓府中管家將一封封貼子送到京都城大小勳貴家中,英國公要大宴三日。
錦衣衛駱養性聽聞後,將早已經寫好的奏摺蓋上了自己的印章,為錦衣衛西鎮武司請功,為渤海所,延慶衛請功,為暗諜司十月部眾請功,於此同時,駱養性在最後加上了一句,鎮撫司鎮撫使李乘風戰時畏戰,心有異心,於國不利,念其祖,罷為白身,問責兵部,五軍都督府出兵不利,致西鎮武司損失慘重。
兵部尚書聽聞,夜裡挑起油燈,在自己的書桌上寫下請辭,言明自己年事已高,乞骸骨,四十七歲的乞骸骨,在歷朝歷代也算是罕見,大明內外廷的這一番爭鬥,因周皇后的橫叉一腳,以兵部尚書請辭為結局結束。
同時,袁凌鳯這一位莊武伯之孫也正式進入到所有人的視線中,對於袁凌鳯的風評也褒貶不一。
不過這些都不是為袁凌鳯所知的。被帶回宮中的袁凌鳯被女官安排到了一座偏殿中休息。
袁凌鳯不知道周皇后為什麼會救自己,對於其他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思考了,一次赴關渤海,讓袁凌鳯整個人的精氣神失了大半,那一日回京都的陣陣戾氣和牢中十幾天的自責讓袁凌鳯身心疲憊到了極點。
熟睡中袁凌鳯不知道,這一夜,一帝一後雙雙來到他睡覺的偏殿,崇禎看到袁凌鳯那斑白的雙鬢久久難言,周皇后一直掉眼淚,一帝一後沒有多留,臨走前吩咐太監好生照料。
二月二龍抬頭,大明朝堂上一位三品尚書請辭,一位內閣閣老請辭,五軍都督府眾位勳貴罰祿半年,錦衣衛都督駱養性罰俸一年,西鎮武司鎮撫使袁凌鳯,南鎮撫司鎮撫使李乘風罷為白身,此戰有功之人賞,戰隕之人由內府撫卹。
崇禎各打五十大板的處理方式讓為此事爭吵了半月之餘的朝堂為之一靜。
於此同時,武斌帶著崇禎的口諭到了西鎮武司。武斌看到依舊出操,除了口令聲以外,再無其他聲音,軍容依舊,只是校場少了一半的人。武斌曾經在冬狩之日見過西鎮武司的錦衣衛,如果說當時的西鎮武司算是身強力壯的精兵,那麼現在經過了一次涅盤的西鎮武司身上所帶的那股怨氣與殺氣,讓這位曾經的指揮使心生一驚。
武斌一路上手持金令,走進了西鎮武司的軍中大帳,在大帳中白復,朱臨昭,王百川,吳越,秦長武五人人帶著西鎮武司活下來的三十多位百戶以上軍官肅立。等待著武斌的開口。
“聖上口諭,西鎮武司不可一日無帥,朱臨昭以千戶暫代鎮撫使事務,貪狼破軍兩千戶所重建,兵員由禁軍二十五衛補齊。”武斌說完話,大帳中的一眾人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尷尬。
這時候朱臨昭開啟了沉默的氣氛,“請武公公告知,我西鎮武司鎮撫使袁凌鳯何在?”
“對啊,我們鎮撫使怎麼辦?”
“西鎮武司死了那麼多人,現在鎮撫使音訊全無,朝廷要給我們一個公道啊。”
……
“禁聲,幹什麼?”軍律旗的總旗白觀作為大帳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