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腹昨天已經跑來向他領功了,弄到了書記辦公室和宿舍的鑰匙,他問,辦公室通向宿舍的那個門呢?心腹說,那個門不用鑰匙,為了方便,書記把反扣卸了,只要扭動扶把就能開啟。心腹還提議,昨晚就伏擊書記,說他從縣城回來,肯定不會放過阿嬌。鎮長阻止了他,說,這第一天應該不會有什麼動靜,明天,後天再埋伏。
然而,縣委書記來視察,又打亂了他的計劃。你鎮長帶人捉姦,明擺著就是要取而代之,縣委書記與書記關係不一般,你想上位就非常難了。
要考慮一個萬全之策,既捉姦在床,又不激憤縣委書記。
這似乎太難了!
會議開始議論具體事項和各自的分工,誰負責兩個點的佈置?是不是需要在村裡召開座談會?組織哪些人參加座談?午飯和晚飯也要安排好。
張建中的任務是最重的,要準備所有的文字材料,包括書記的彙報材料,兩個點座談會的資料,本來,圩東村那個點也要他去佈置,副書記自告奮勇,說:“張黨委忙那幾個資料就夠嗆了,現場點還是我去佈置吧!”
張建中這才鬆了一口氣。
書記很滿意地點頭。
在邊陲鎮後,他最需要爭取的就是副書記的支援,在與鎮長勾心鬥角,副書記是一個最重要的角色,他靠向誰,誰就得勢。書記有了他,許多事就可以避開鎮長做決定。反之,他支援鎮長,在書記會議上,鎮長與副書記能聯手以少數服從多數否定他鎮委書記的決策。
“你來一下我辦公室。”散會後,書記對副書記說。
兩人坐在書記辦公室的沙發上,先談了一會剛才會議上的事,就談到了鎮長。
“你也知道,我和鎮長之間的合作得不愉快。”
副書記“嘿嘿”笑了笑,說:“大家都看得出來。”
“我一直都在避免與他發生衝突。”
“衝突總是很難避免的。”副書記挪了挪屁股,下決心似的說,“有時候,發生衝突也不是壞事。至少,讓更多人知道,讓縣委知道,他不配合你的工作。”
“也可以這麼看,我這個書記不夠包容。”
副書記就不好說什麼了。他是最希望書記和鎮長的分歧公開化的,這對鎮長肯定不利,便有可能出現一種可能,為了更有利於工作,縣委把鎮長調走,他企盼的就是這麼一種結果。
書記說:“好在,還有你支援我的工作。”
副書記不想聽表揚。到了他這個位置,也經常表揚人,這種空頭支票有什麼用?家裡的墻上掛滿獎勵有什麼用?你該幹什麼還不是要去幹什麼?有本事來點實際的,把鎮長挪走讓我上,保證比現在還支援你的工作。
“昨天,我去向縣委書記彙報工作,基本反映了邊陲鎮領導班子中存在的問題,當然,要處理一個鎮長,縣委書記不可能只聽我的一面之詞,還需要像你這樣在邊陲鎮有一定威信的人助助威!”
“我一個副書記,很少有機會見縣委書記。”書記的話可信可不信,你怎麼知道他見過縣委書記?就算見過,怎麼知道他反映鎮長的情況了?還是慎重為妙。
“明天,縣委書記不就來了嗎?”
“他身邊那麼多人,很難找到說事的時間。”
“我會盡量安排。”書記還不清楚副書記想怎麼樣嗎?他要把副書記釣住,能不能把鎮長挪走是一回事,讓副書記充滿希望是最重要的。就像對阿嬌一樣,讓她看到希望,讓她認為她的付出是有回報的。當然,要玩轉副書記化的工夫要更多,更技巧。
“你去財政所準備一萬元,我們一起送給縣委書記。”
副書記心跳了一下,一萬元?送給縣委書記?這算什麼?縣委書記收不收?別弄巧成拙,想討好領導,卻把自己賠進去了。
“你不要還是舊觀念看問題。領導把你放到這個位置,你不應該向領導表示點什麼嗎?領導也得到好處,才能皆大歡喜。一本正經,以為自己坐上今天的位置是靠自己的能力,那就太天真了。有能力的人多的是,懂得關心領導,自然會優先排在前面。”
副書記還是舉棋不定。
“我要猶豫了,有責任我來負。”
副書記想,你怎麼負?財政所那留的是我的簽名,真出事,你一拍屁股,說自己並不知道這事,我還不像跳樓那傢伙冤屈?
“你放心好了。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會那麼幹。”書記覺得應該敲打敲打他。要一個人跟你做事,不能一味誘引,必要時,還要給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