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讓縣委書記至少看兩個點,一是圩東村,只要走進圩東村,看見那一幢幢樓房,不用匯報也知道農民的生活水平提高到什麼程度了。”
副鎮長笑著說:“張黨委,你這是在表揚自己啊!那可是你的聯絡點。”
張建中也笑著說:“我這是從全鎮的角度考慮的。如果,有更好的村,也可以換一個點。”
有人反對,說:“那個點說明不了問題,圩東村的人不是靠種田蓋起那些樓房的,他們還是全鎮丟荒耕地最嚴重的村!”
有人支援反對意見,說:“這個點不能看,這不是肯定那些偷渡去香港打工的人嗎?不是鼓勵農民丟荒耕地嗎?”
書記說:“大家先不要發表意見,聽張黨委說下去。”
換了別人,說到這裡就夭折了,你再有能力也吐不出來。這也是領導重視支援,能夠表現自己的一個重要原因。
張建中繼續說:“二是帶縣委書記去看煉油基地的現狀,我們不是解釋,我個人的看法,不能向領導解釋什麼?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我們讓領導親身體會,我們已經處理好這件事了。煉油基地大面積種的花生分幾大塊,南邊那一塊已經翻新種了疏菜,”
他笑了笑,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讓縣委書記舉一反三,認為所有延遲了生產的田地都翻新耕種了。”
鎮長的臉很沉,卻沒有說話,書記肯定支援他的作法!這傢伙,小小年紀卻學會了怎麼應付領導了!
“鎮長呢?鎮長怎麼看?”書記又點名了。
“我認為,應該實事求是,或許,直接避開矛盾。我同意把圩東村設為一個點,但後一種作法,我不認同,我們沒做好的工作,最好不要提,有時候,會越描越黑,縣委書記不是那麼好唬弄的。”
書記說:“按你這麼說,圩東村也不能定為視察點了。”
鎮長又不說話了。
書記說:“我們要從大局出發,我們要考慮到縣委書記到邊陲鎮來視察工作是一種榮譽,我們要把自己最好一面呈現出領導。圩東村這個點,是事實擺在那的,就看我們怎麼看問題了。農民多一條謀生的形式不對嗎?農民就一定要種田耕地嗎?農閒的時候,我們要鼓勵他們去城裡打工。從這個角度看,他們的作法是值得鼓勵的。”
這一點,分歧並不大,他沒再多說。一兩個小黨委副鎮長有意見他並不放在眼裡,重點要折服的還是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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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 還要施加壓力
“煉油基地這個問題是不能迴避的,現在不是越描越黑,是一定要說清楚,我很同意張黨委的觀點,我們不能向領導解釋什麼,我們要讓領導意識到,我們知錯能改,我們在努力彌補農民的損失。”
“張黨委提出的作法很值得我們思考,我們並沒有唬弄誰,我們讓領導看到的是事實,領導怎麼理解?他舉一反三也可以,他以為,我們只做好了部分工作也好。那是領導的事,我們不必去想那麼多。”
其實,他的想法比張建中更絕。他想另找一片不屬煉油基地的農田,農作物生長最好的田地,帶縣委書記去看,硬說那就是煉油基地,縣委書記一行能分辨得清嗎?由於,鎮長總陰陽怪氣,他不得不考慮徹底弄虛作假要承擔多少風險!
看來,只好叫起自己的想法了!
這會兒,他發現自己有點大意,以為視察這點事,不必在會前做什麼準備,現在看來,有鎮長從中作埂,以後,開什麼會做什麼決定都要做足功課,比如,要張建中理解你的意圖,在會議上提出來,讓大家以為,那是張建中的觀點。比如,還與副書記事先溝通,如果,遇到鎮長反對,便讓副書記反擊,讓鎮長與副書記對壘,自己可以一言不發地穩坐釣魚臺,適時再站出來,一錘定音支援副書記和張建中。
這就是政治鬥爭的技巧,讓別人提出自己的觀點,然後再支援這個觀點,這個觀點便是一種民主集中制的體現,在不知內情的人眼裡,你就不是一個武斷的領導者。
鎮長心裡也很不得要領,會議上的爭鬥,對他來說意義並不大,捉姦在床才是更重要的,才能保證作掉書記。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既要作掉書記,又不激憤縣委書記,這才能保證自己上位。
從迎接縣委書記視察籌備工作來看,很難知道書記與縣委書記之間的關係,這傢伙貌似也不大能把握縣委書記的意圖,然而,縣委書記又為什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再來邊陲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