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意識到,自己並非不如張建中,你吃了那麼大的虧,用頂一頂綠帽子才換來這一官半職,我阿歡卻靠自己的智慧,只要把書記和阿嬌堵在房間裡,就能再上一個臺階。
這麼想,他看了書記一眼,見他正跟臨鎮的人碰杯,心裡想,喝吧!多喝點,酒多亂性,今晚,你就把那個阿嬌弄上床。他並不想聽鎮長的話,什麼不要打草驚蛇?只要阿嬌溜進書記的房間,到了一定的時間,他馬上就行動,把他們堵在房間裡!想捉姦在床那麼容易嗎?人家還會忘了鎖門?只要把他們堵在房間裡,再審問阿嬌,就不信她不會交代!
阿啟從後面拍了一下陳大剛的肩,說:“你怎麼坐著不動?我們去敬張黨委一杯吧!”
陳大剛說:“我為什麼要敬他?”
阿歡也說:“就是,他有什麼了不起!”
阿啟說:“我們畢竟是同學嘛!同學一起喝一杯。”
阿歡說:“要拍馬屁你去拍。”
“同學之間怎麼是拍馬屁呢?”
“怎麼不見你跟陳大剛喝?”
“我們剛才喝過了。”
陳大剛站起來,說:“好,我們去跟他喝!”
第一二九章 你沒資格跟我喝
張建中站起身時,感覺天有點晃,地似乎不平,但他告訴自己,沒事,你沒事。於是,搖晃著上廁所。曾聽人說,喝酒時小便,可以直接讓酒精揮發,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倒希望小便回來能清醒一半。
鎮長已經醉了,被好幾個運動員架回去了,好幾個黨委副鎮長也差不多了,有一位副鎮長蹓噠到空曠的球場,黑燈瞎火的罵這罵那,有人要扶他回去,他卻跟人家急,說他沒有醉。說你再以為我醉,我馬上撤你的職。
臨鎮那邊也有好幾個人醉了,一個個被架到大卡車上。那邊的熱鬧程度就一點不比這邊遜色,罵爹孃的聲音不斷。有一個黨委明顯不滿意書記,數落書記的不是,說他為他幹了那麼多事,他卻不當回事,提拔了別人當副書記。說副書記何德能?早年,跟他屁股後面給他提鞋,他也不尿他。
人喝了酒,平時窩在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也不怕得罪人,酒醒了才知道害怕,但已經遲了。在官場,喝酒是不能放到盡的,又會遇到許多非要你喝到盡的場合,比你官大的人要你喝你喝不喝?把酒倒進你杯裡你喝不喝?你要替領導分憂,要為領導爭光。
然而,酒喝了下去,大腦不被控制,嘴巴沒了把門的,說了一大堆糊塗話,更丟人,更讓領導沒臉子,而且,還讓在場的人知道你憎誰恨誰。當然也包括領導在內。
因此,那類喝了酒什麼也不說,倒下就睡的人是很讓領導放心的,你喝得勇敢,醉得安靜。領導只要你勇敢,不要你胡說八道。
因此,一些明知自己喝醉了會胡說八道的人,提前就裝醉。他不是不勇敢,勇敢到一定的時候,就不讓自己再喝了,趴在那裡不動,甚至被人架走也不爭那口氣,非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當然,也有拼的時候,那是知道對方酒量不如自己。
邊陲鎮的鎮長知道自己喝了酒會說胡話,喝到七八分就裝醉了,被架走了。這種時候,他可不能犯糊塗。阿歡過去敬他的時候,他就曾提醒他:“別喝多了,喝多誤事!”
阿歡不是初混官場,也見過太多醉後的醜態,連連說:“你放心,不會多喝的。”
張建中不知道自己是那一類人,他只醉過一回,那回醉得很徹底,還沒放下杯,就倒在副縣長懷裡了,就算是嘴巴把不住關的人,也沒有胡說八道的機會。
在縣委辦的時候,也會與一些單位拼酒,但他是一個很不起眼的人,小主任科長一大堆,資歷比他深的人一大串,怎麼輪也輪不到他,何況,他喝酒臉就紅,且是紅彤彤的紅。李主任又關照他,許多人又怕他不知深淺亂說話,何況,縣委辦也不缺他這戰鬥力,因此,他更多的時候是留著打掃戰場的,誰醉了,他負責幹體力活。
到了邊陲鎮,書記鎮長都關照,其他黨委副鎮長也敬畏他幾分,他不喝,也沒人硬要他喝,因此,他便不知道自己屬那類人。
像今天這種班子與班子之間的拼酒,他還是第一次參加。而且,班子裡就那麼幾個人,缺少一個戰鬥力也夠嗆。書記鎮長想關照他也無法關照。好幾個人倒下後,張建中幾乎就成了主力。
書記要他敬邊陲鎮的書記,要他敬邊陲鎮的鎮長。這兩個人還太精神,似乎越喝越來勁,書記看看自己的人,都東倒四歪的,也知道不可能孤軍奮戰,再關照張建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