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查身份證。”
雖然是晚上,街上的燈光如白晝,鋪店的牆壁都嵌著鏡子墻,燈光一照,比太陽光還耀眼。
鄉親叫他們在一個角落裡等著,自己跑去點心鋪買點心,還買了兩盒鮮奶,把東西交到他們手裡,就指點著對面一幢大廈,說那傢伙就住在二十樓2018A座的一個套間,說明天他還要趕早班,不能再陪他們了。
村長不高興地說:“你這就把我們甩了?你是怕他報復你嗎?”
鄉親連連說:“不是。我們這邊打工不像你們大陸,想幹就不,不想幹就請假,我們請假是要預先說的,我們上班從頭幹到尾,吸支菸的時間也沒有。別說不請假,就是上班沒精神,動作慢一點,老闆都會炒魷魚。”
張建中問:“你確定是2018A座嗎?”
“肯定是的。”鄉親又指著對面那幢樓說,“就是那個窗戶。”
根本就不知道他指那個窗戶,那幢大廈百多個窗都亮著燈,像星星一樣星羅棋佈。
張建中說:“你打電話上去,確定他回來沒有。”
鄉親牙痛似的皺巴著臉,說:“應該沒那麼快回來的。”
村長說:“叫你打就打,那麼多話幹什麼?”
鄉親接過大哥大搗弄著,不知怎麼撥號,便笑笑說:“你們大陸比我們香港還先進了,你們都使用這玩意了。”
村長說:“你以為,就你們資本主義有大哥大啊!我們社會主義也有大哥大!”
張建中接過大哥大幫鄉親撥號,撥通了又遞還給他。
“你好!”
對方的聲音很衝,張建中得聽見:“哪位?”
“我是你男人的鄉里。”
“我男人死了。”
“我是說你現在的男人。”
“我說的也是現在的男人,你要找他,去地底下找!”
鄉親忙衝張建中搖頭。
村長說:“那傢伙可能在家,我們直接上去敲門。”
鄉親說:“你們還是讓我回去吧!這麼夜了,再不回去,明天就睡過頭了。”
張建中沒他辦法,說:“你回去吧!”
話還沒落地,那鄉親就逃似的跑了,看著他的背影,村長罵道:“媽的,怪不得人說,資本主義國家人情薄如紙。”
“我們也不要太為難他了,他能出來見我們,能帶我們到這裡,已經算不錯了。”
“你以為啊!他老媽在山尾村,如果,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