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啊!他老媽在山尾村,如果,沒我幫照顧,不知會是什麼樣?他家那祖屋,不是我跟民政所弄些補助修繕,早就塌了。”
張建中笑著說:“你怎麼能跟他比,你擁有的是社會主義情超。不然,你也不會那麼大老遠地跑到這來追債。”
村長問:“現在怎麼辦?”
“按你說的辦,上他家。”
“他要不在呢?”
“在他家等。”
“寡婦不讓我們進門呢?”
“你不是認識她嗎?不是在他以前的家住過嗎?”
“那時候可不像現在,你也聽見在說電話的兇樣子,似乎所有認識她男人的都不是好人。”
“管她兇不兇,敲開門,我們就往裡闖!”
張建中想得太天真了,剛邁進大廈就被守門的保安截住了。進公司去趙氏家族的大廈就說有保安把守,這住宅樓怎麼也有人守衛?
“你們是幹什麼的?”保安像看賊一樣。
張建中很禮貌地說:“我們是來找人的。”但他的穿著打扮一點也不禮貌。
“找那個單元?”
“2018A座。”
“從哪來的?”
張建中老老實實地說:“從鄉下。”
不老實也不行,人家一眼就看出你們不是香港人了,如果允許他們查身份證,肯定會先讓你亮出來。媽的,香港就是麻煩,轉而一想,這種麻煩也是對住戶的安全負責。
等一等,我打電話上去問一問。”
還有這麼多程式?張建中的心已經冷了,那位寡婦肯定不會放他們上去,果然,保安說:“戶主不見你們。”
村長陪著笑臉說:“我們跟戶主真是同鄉的,今天從大陸下來,如果,他們不見,我們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那是你們的事。”
張建中說:“你看看我們也不像壞人,你就高抬貴手放我們上去吧!”
保安說:“我也覺得你們可憐,也想放你們上去,但是,戶主投訴我的話,我連飯碗都砸了。”
不是炒魷魚就是砸飯碗,這香港是什麼鬼地方?一個個敬業得也太變態了吧?
“那就問你個事吧!”張建中只好改變策略,問,“2018的男主人是不是回去了?”
“不知道。”保安說,“就是知道了也不會告訴你。”
“如果,他出去了,晚上一定會回來,我們就在這裡等。”
“我們是不會向外人透露住戶資訊的。”
“我們怎麼是外人呢?我們不是說了嗎?我們跟戶主是同鄉。”
“你說一同鄉就是同鄉了?就算是同鄉也沒用,我只知道戶主不見你們,我們就要對戶主負責。”
這時候,已經有好幾個人走進大廈,有停下來張望幾眼的,也有看也不看他們就直接進電梯的。
村長問:“你怎麼不攔他們?”
“他們是這裡的住戶。”
“我不相信,這裡的住戶你都認識。”
“這是幹我們這一行的基本要求。”
“狗屁要求,你是狗眼看人低!”村長真想硬闖了,警察都攔不住他們,你一個小保安攔得住?他拉了拉張建中的衣角,衝著電梯看了看,只等電梯下來開門的瞬間衝進去。
保安卻說:“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你們馬上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話打亂了村長的計劃,嚇得他們趕緊離開了。
555 撤泡尿沖沖晦氣
這小半天的時間,張建中見識到了寸步難行。先是在街上,像老鼠過街,總怕警察查身份證,再就是一個小保安,一點情面也不給,由始至終跟你講原則,而且,還很禮貌地告訴你,他可以報警求助警察。
你說人情冷暖嗎?卻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冷暖的必要。對你們冷暖,就是對他們保護的人盡責任。
人家憑什麼不對你們冷暖呢?
端著誰的飯碗,就要保護好誰,天經地義!張建中感覺到其中的冷漠,又感覺到其中合理的東西。
有時候,你還真不得不佩服人家堅持這種冷漠而合理的東西。他想,很多時候,我們缺少的就是這種東西,大家更講同情,理也好,法也好,常常被一種情所左右,一個弱者做了錯事或壞事,大家反而為他開脫,為他找各種減免罪責的理由。這會不會膨脹那些弱者幹出更不靠譜的事呢?是否不利於社會秩序的管理呢?
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