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圍攏,朝他們撲過來,手裡都拿著一米多長的棍棒,堵住了下碼頭的去路。
“衝過去!”村長一聲令下,就有幾個人衝到張建中前面,猛虎下山般向警察撲去,山尾村的後生都懂幾下黃氏拳,儘管警察拿著棍棒也不上風,你來我往,有人捱了打“嗷嗷”叫,也不知是警察,還是山尾村的人。
村長本還想護著張建中,掃倒一個警察抬頭看,張建中已奪了一個警察的棍棒,一輪揮舞,殺出一條血路,自己反倒跟在他身後衝出重圍。
“叭”一聲槍響,站崗樓門口那警察朝天開了一槍。這一槍提醒了其他警察,一個個扔了手裡的棍棒,從腰間掏出槍來,一個個扎著馬步嚷嚷:——再還手就射倒你們!
——再過來就射倒你們!
山尾村的人果然被鎮住了,崗樓又跑出兩個警察,同樣拿著槍,與前面的警察一步步合圍。
——舉起雙手,抱住後腦勺。
——一個個蹲下!
所有的人都蹲下了,包括還在關卡里的人。
侄子抬頭問警察:“我們做什麼了?”
“你們拒絕檢查。”
“沒有吧?我們什麼時候拒絕檢查了?不是都給你們看了嗎?”
“你們襲警察!”一個警察捂著流血的額頭。
山尾村一個也被打得滿臉血的後生說:“你們先打的手!”
站在崗樓門口那個警察走過來,嚷嚷:“那個捧紙箱的傢伙呢?”
紙箱還在,那兩隻雞早被嚇得飛進海里。
侄子指著那個血流滿面的後生說:“是他。”
“不像吧?”
“就是他了。”
有警察說:“好像跑了兩個。”
“怎麼跑啊!從哪裡跑啊!路都給你們堵死了。”
“銬起來,銬起來,都帶回警署。”
張建中和村長一衝出重圍就繞到碼頭堆放的貨物裡,順著狹小的通道,摸到碼頭邊,下面已經是沙灘了,張建中說,跳下去!就率先往下跳。兩人又藉著黑暗,鑽進岸邊那一排防風林。
聽著碼頭上還是一片吵雜聲,張建中問:“他們沒事吧?”
“他們不會有事的。這裡的警察再兇也還講法律,他們都有證件,又經常跑這邊,奈何不了他們什麼的,抓他們回去問問話,就會把他們放了。”村長說,“誤不了明天返程。”
554 戶主不見你們
走在香港的大街上,馬上就感覺到他們的異樣。這裡的男人大都留著遮住耳朵的長髮,穿著上緊下寬的喇叭褲,屁/股裹得緊緊的,褲腳卻寬得像掃把,一走一甩,把街面的垃圾都掃乾淨了。
“找個地方先藏起來。”村長說,“被警察看見,肯定會查身份證。”
四處張望,見不遠是一個小公園,光線暗處聚著一對對一雙雙的情侶,張建中笑著說,我們也過去湊湊熱鬧。警察怎麼也不會走近了,打著手電一個個照仔細吧!
村長用大哥大跟一位山尾村的香港鄉親聯絡,打聽那香港客的情況,告訴他,他們要馬上見他。那鄉親說,現在,他未必在家的。村長說,堵在他家門口,他總會回來的。那鄉親打的過來找他們,帶他們一起去那香港客的家。
自從走鹹水貨賺了錢,香港客已經搬出舊屋,住進了一套新買的公寓。鄉親說,那傢伙也不做事了,成天遊手好閒,寡婦跟他吵,還不僅是玩女人,他還成天賭錢。他新住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家麻將館,聽說,他賭得很大,輸了不少錢!後來嫌打麻將不夠刺激,還進賭場賭大小百家樂。
香港嚴禁賭博,但地下賭場卻不少!
“他經常賭通宵,有幾次還借大耳隆,輸了錢,大耳隆的人跟他回家要借款。我看你們的貨款凍過水,早給他賭光了。”
張建中對村長說:“這樣的人怎麼還能相信呢?”
“我也不知道他變成了這樣。”
計程車在繁華的街市穿行,張建中再沒閒情生髮船上那番感慨了。鄉親帶他們先去麻將館找,沒找到,便說,也不知是不是去紅燈區了。說那地方他也不熟。也可以去地下賭場了,那地方,他更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只能在他家門口守株待兔。
村長說:“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我們還沒吃晚飯呢!”
鄉親帶他們進了一家小麵館,等坐下來,卻見一位巡察從門口經過,張建中忙說:“還是買點包點什麼的對付一下吧!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警察隔遠遠的就看見了,隨時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