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中笑了笑,過去的一幕幕真的就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歷歷在目。
“現在,發現你像是一下子長成大人了,再罵也罵不出口了。”
“你不是吧?不會現在才發現吧?”
“準確地說,是你,是你到別墅來之後。”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彼此都沉默了。
“總有醒來的時候。”張建中莫明其妙地冒出一句。
阿花看了他一眼。
“幸虧醒得早。”
阿花就不說話了,是的,他們還沒真正逾越到那種程度,就及時醒了過來。她問自己,貌似你還沒有吧?你跑到這來就說明你還沒醒,或者說,你還不想醒。然而,不是你不想醒就不醒的,他醒了過來,你不醒也不行了。
外甥女拿了招待所房間的鑰匙趕回鎮府,以為張建中和阿花在一邊看打球一邊等她,用目光找了一圈,也沒見到他們,抬頭看看張建中的房間,燈光還沒亮,就找到農辦,那裡有兩個人在看報紙。
她問:“見到張副鎮長嗎?”
人家說:“沒見。”
“一直都不見嗎?他沒有回去吧?”
“上班的時候在。”
“沒問上班,問現在。”
人家像是故意逗她,說:“現在在不在你看不見嗎?”
“吃了晚飯,他有沒回來過?”
“好像沒來過。”
外甥女知道上當了,說:“沒來過就沒來過,說那麼多廢話。”
說著,扭頭就往外走,差點闖在一個人懷裡,嚇得她尖叫起來,那人是阿歡,一見外甥女,他就跟上來了。
“你怎麼不聲不聲的跟在後面?”
阿歡說:“我知道張副鎮長在哪。”
“在哪?”
“你先告訴我找他什麼事?我才告訴你。”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隨你的便。”阿歡撇下她走去報紙架那邊拿報紙,外甥女卻跟在他後面。其實,她很不喜歡阿歡,覺得他像個幽靈,總愛在自己身邊飄來飄去。
“你說啊!張副鎮長上在哪?”
“小女孩子知道那麼多會學壞。”
“你這是什麼話?”
阿歡問:“縣城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子來找他?”
“上午就來了。”
“他們是不是一起吃晚飯?”
“我也跟他們在一起的。”
“後來,你怎麼沒跟他們在一起?”
“我去拿招待所的鑰匙了。”
“應該是張副鎮長叫你去拿的吧?”
“這又怎麼了?”
阿歡笑著搖搖頭,說:“你還要我畫公仔畫出腸?一點沒覺得他嫌你礙手礙腳,故意支開你?”
“他們根本不是那種關係。”
“你也太天真了吧?那麼大老遠的,她怎麼跑到這來了?你以為,從縣城來一趟容易啊!這陣,張副鎮長很少回縣城,她是來看他的。你別那麼不知趣了,給人家留點空間吧!”
阿歡很不高興外甥女成天圍著張建中轉,人家對你愛理不理你看不出來?今天又發生了這麼明顯的事,你還傻乎乎的,是中了邪,還是少了一根弦?看來不讓她親眼看見還不行了。
“我讓你見識見識。”阿歡拉著她往外走。
剛才,張建中和阿花在街上,他就一直跟著,後來,見他們沒有回鎮府大院,一直向那塊大草坪走去。然而,外甥女說什麼也不相信,他們怎麼可能去那沒有人的地方,他們又不是戀愛。
“什麼?那女的結婚了?”阿歡精神為之一振,更拉著她不放了。
“你放手。”
阿歡這才放了手,嘴裡卻說:“你跟我來。”
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張建中怎麼會幹樣的事?然而,她又覺得不是不可能,那個阿花的老公不是在香港嗎?張建中和她不是青梅竹馬嗎?外甥女的心裡“撲撲”跳起來,跟著阿歡走出鎮府大院,向那塊大草坪走去。
這是一個月亮很好的晚上,草坪又很平坦,幾乎可以一覽無遺。
“沒有啊!哪有人?”
“你以為他們站著啊?他們早就躲起來了,在草叢裡幹事了。”
“你流氓。”
“你小聲點!”阿歡又說,“我流氓,應該是他們流氓吧?”
“我們還是回去吧!”外甥女不想見到那麼尷尬的場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