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透過劉三燕做的這次“公關”算是非常成功。常言道,家醜不外揚,可她偏偏反其道而行,把林氏兄妹的惡毒心腸鬧得人盡皆知。
那些關心丁一的同事和朋友紛紛上門,一是替她撐腰,二是見見傳說中的主角到底長啥樣。
劉荷花最霸氣,來了後雙手叉腰站在院子裡破口大罵,也不點名道姓,但是句句不離惡毒的後媽。一通指責下來,非要拉著丁一結拜不可,朝著劉三燕的房間大聲道絕不允許有人欺負她妹子。
就連石誠的奶奶都悄悄著人打聽,知道實情後,特意跑了趟供銷社,安慰鼓勵丁一。
丁一被大家的關心包圍,整個人暖融融的。
家裡卻籠罩在一片低沉沉的氣壓之中,林振興黑色的臉就沒變過樣,劉三燕故技重施再次暈倒,可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林愛黨被車間主任叫去談話,在對方的高壓眼神下,他辯解的話到了嘴邊上又重新吞回肚子中。主任冷冰冰的丟下一句,讓他回家把家裡事處理完,再專心來上班。
其實照主任的意思,這種品行不堪的人應該直接開除,奈何林愛黨有個死心塌地的物件,全心全意為他說好話為他奔波。
何小芬死都不信物件會是那種人,在家鬧騰的絕食,何母就只一個姑娘,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只能先答應姑娘的請求。
不看僧面看佛面,主任只能選取折中方案。
林愛黨汗涔涔的,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滾,惶恐中藏有一絲絲僥倖,幸好幸好小芬幫他。這一刻,他切切實實嚐到了和何小芬處物件的好處。
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何小芬正翹著腦袋朝門裡面打量,見到人後腦袋一翹,得意之色溢於言表,“我媽已經說了,過半個月就把你弄回來。”
主任在房間裡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連連搖頭,哎,真是個缺心眼,老梁倆口子那麼精明,怎麼生了個這麼蠢的姑娘。
老梁就是何小芬的媽,造船廠的二把手,往上爬的一把好手,她老公老何在教育局工作,那也是三年兩個臺階。夫婦倆齊頭並進,日子過得如魚得水,成為眾人豔羨的物件。
大抵是老天看不過眼他們太順遂,亦或者他們為了往上爬舉報太多“擋路者”,倆人在子嗣方面始終不甚如意,結婚七八年後才生了個女兒何小芬,之後任如何努力,始終沒能再添一個。
對於唯一的女兒何小芬,夫妻倆那是當眼珠子護著,從小要星星不給摘月亮,別人家的孩子連衣服都沒得穿,她兜裡天天裝著大白兔奶糖。
何小芬從小生活在蜜罐裡,高中畢業後進造船廠當會計,在母親眼皮子底下被牢牢護著,繼續享受著眾星捧月的待遇。
只是沒想到,遇到心上全是窟窿眼的林愛黨,陷在他的英雄救美之中無法自拔。
“小芬,謝謝你還肯相信我。”林愛黨一臉感動,真心實意的道謝,沒摻雜丁點兒水分。
光從聲音,何小芬就聽出了濃濃的愛慕和感激,她心裡美得冒泡泡,倆口子同渡難關也不是那麼難嘛。
哎呀,在想什麼呀?什麼倆口子?
何小芬臉上漂起兩團紅暈,偷偷的打量林愛黨一眼,見他也正含情脈脈的望著自己,紅暈刷的一下四處擴散,她飛快的移開目光,咬了咬嘴唇,“我回辦公室了。”
“小芬。”
林愛黨抬腳追過去,他迫切的想抓住何小芬這根救命稻草,眼神裡毫不掩飾的志在必得,何小芬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如果丁一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是先翻個白眼,再嘲笑一句痴心妄想。
以為提心吊膽幾天就行,哪那麼簡單。貓抓老鼠,總是先慢慢的玩,三下五除二的吞到肚子裡多沒意思,要的就是林愛黨提心吊膽寢食難安。使得出暗算她的下作手段,就別怪她以牙還牙。
“署名就寫**。”丁一淡定的對聶老三吩咐道。
沒錯,她正在給何父何母寫信,不,她正在口述,聶老三執筆。擔心何父把信件扔給林愛黨,她沒打算親自手寫。
丁榮發在一旁豎起大拇指,馬屁拍得直溜,“妹子,你真是太……聰明瞭。”真他媽絕了,竟然把這個名字當寄信人。
丁一眉頭一挑,振振有詞道,“**同志樂於助人無私奉獻,我也是……”
“對,你們都一樣。”丁榮發睜著眼睛說瞎話。
丁一給了丁榮發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我幫助何小芬的爸媽識人辨人,卻連真實姓名都不留,知道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