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興覺得大家都在笑話他,丟給劉三燕一個你自己看吧辦的眼神,使勁一甩袖子,落荒而逃。
劉三燕暗叫不好,當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箭步衝過去,“我撕爛你的嘴,讓你亂嚼。”
田母可不是省油的燈,慣常乾重活的人,再加上心中本來有氣,不一會佔了上風,騎在劉三燕肚子上打。
周圍的人呼啦啦上去扯架,一會“哎呀,我的鞋子掉了”,一會“我的腳被踩了”……
總之,熱鬧的緊。
劉三燕被人扶起來,田母站在她對面,指著鼻子罵她蛇蠍心腸,教出的兒女一個比一個壞。她伸長兩手再次出擊,奈何旁邊一左一右死死拽住她,只能在空中亂舞,發洩自己的不滿。
田母雙手叉腰,一句一句的“唱”林愛黨和林文鳳所做的惡毒事,末了雙手叉腰朝劉三燕吐口唾沫。
她戰鬥力彪悍,一直鬧得丁一家附近人盡皆知才罷嘴。秉承著我兒子不好過,我也讓你們不好過的念頭,臨走前警告劉三燕,讓她給個說法,否則決不罷休。
劉三燕要追,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勸,讓她先回家把事情搞搞清楚,有譜了再說。
有人暗暗搖頭,早上小夥子說文鳳欠他五百塊錢,三燕稱沒有的事。這晚上來了個更可怕的,老太太堅稱文鳳和愛黨要打死丁一。
一件事還能說冤枉,總不能件件都被人冤枉吧。
哎,文鳳和愛黨咋變成這樣,即便跟丁一不是一個媽生的,可現在也是一家人吶。
田母沒回家,就在丁一家附近晃悠。事情已經照辦,得給那丫頭說說,讓她安安心心的配解藥。
事實證明,田母運氣不錯,幾分鐘後丁一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
掛上笑臉迎上去,“同志……”
丁一一瞅是她,自然而然的往四周打量,擔心有熟人。
雖說林文鳳和林愛黨對不起她,可她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聯合外人回擊不是,屆時唾沫星子能把她淹死。
人情世故就這樣,你當可憐的小白菜人家同情你憐惜你,遇事還願意出來幫幫你。可是你以牙還牙,別人只會覺得你心狠手辣狼心狗肺,一招不慎就讓林氏兄妹翻盤,她苦心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
田母嘿嘿的笑,“他們都聚在那邊呢。”
丁一眉頭挑挑,“已經廣而告之了?”
“對對對,”田母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上午去的造船廠,下午在紡織廠,剛才在那邊。”手直直指向斜後方。
“效果咋樣?”
“當然好。”
田母又開啟話匣子,巴拉巴拉的給丁一講述一天的奮鬥歷程,看得出來,她很興奮,說得口沫橫飛猶不自知。
丁一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一步,再退一步,把自己隔離在口水圈外。
不吝誇獎道,“乾得很棒。”
就該這樣,讓林愛黨有苦說不出,讓劉三燕也嚐嚐被人說的滋味。
不是最擅長在背後編排別人嗎?
不是整天裝得純良無辜嗎?
不是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嘴臉嗎?
這下好了,假面皮被撕下,且讓她瞅瞅,他們能有什麼妙招怎麼把黑的染成白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喜歡平淡的日子,那就過熱鬧點的。
田母受了鼓舞,亮晶晶的望著丁一,“解藥……”
“你放心,我說話算話,正在配,一會回去了繼續熬藥。”
“你心情好吧?”
“不錯,剛才一般,現在還行。”丁一點點頭,“不過你明天繼續,那我的心情會更好。”
田母在心底暗罵一句,“小賤貨,還不放過,心真狠真毒。”
但罵歸罵,面上依舊笑吟吟。
“明天我沒事,再去跑一趟。”
“是三趟。”丁一幫忙糾正,三個地方,一趟哪夠。
“嗯。”田母端著笑,心裡卻在罵娘。
天太黑,丁一表示自己看不到她的勉強,“你的嗓子好像有點啞?”
田母用手摸摸喉嚨,“睡一覺就好了。”怪只怪唱得太賣力,以為光今天就夠了,哪曉得死丫頭讓她明天繼續去。要知道這樣,她也悠著點。
“好好休息,明天的心情……”
田母一個激靈,脫口保證道,“明兒還跟今天一樣。”
“只搞個兩三天就行啦,也不用太長時間。”
“……”
只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