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夢迴,依然被困在那噩夢裡。
…………
車直接開到了民政局外。
這個地方林初來過一次,當時差點被擰斷了一條胳膊。
車門開啟的那一刻,林初看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轉身往後走。
卻被陸淮安扣著手腕拉了回去,沒有跟她客氣,一手將她摁在車身上,另一隻手去扯脖子上的領帶。
在林初驚愕的眼神下,陸淮安用他解下的領帶將她的雙手綁在了一起。
死結。
然後,她整個人被男人打橫抱起,邁著沉穩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林初反應過來之後,手腳並用的掙扎,禁不住拔高了嗓音,“陸淮安你腦子是不是有坑?我不想進去!”
陸淮安腳步未停,來往的人視線集中在兩人身上。
他恍若無睹,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低沉的嗓音無波無瀾,“打定主意離婚的時候,你怎麼不問問我想不想?”
林初氣的眼尾發紅,她現在的模樣就像剛剛才跟別人打完架一樣。
髮絲凌亂不堪,呼吸急促粗重,衣服領口歪歪斜斜,只穿著一隻鞋,另一隻腳是光著的。
跟精緻妥帖的陸淮安相比,她簡直糟糕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她往門外走,兩三步之後就會被男人扣著手腕拽回去。
然後她甩開他繼續,結果並沒有任何不同,除了被綁著的兩隻手越勒越緊之外,她身上的力氣也在漸漸被耗盡。
同樣的事情來來回回重複了十幾次。
林初氣極反笑。
她也沒有再繼續跟陸淮安擰,隨意的在身後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有穿鞋的那隻腳翹起,有一搭沒一搭的搖晃著。
喘著粗氣,眼尾的譏諷毫不掩飾,“陸淮安,你是用什麼樣的底氣質問我?不離婚,難道要跟我過一輩子嗎?”
她強求而來的這段婚姻是困著她連一步都走不動的枷鎖。
用枷鎖換取自由,沒有什麼理由。
陸淮安的呼吸平穩依舊,欣長挺拔的身體立在那裡,彷彿自成一界。
黑眸沉靜,整理襯衣袖口的動作優雅自若,似乎十分鐘前的人根本不是他。
不緊不慢的陳述,“我不同意,你就別想著能擺脫我。”
工作人員是被嚇住了。
她們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是被綁著帶到民政局來的。
即使是來離婚,也不會激烈到這種程度。
並不寬敞的辦公室裡彷彿有一場隱形的戰爭,空氣裡刀光劍影,白晃晃的利刃比夏日陽光還要更刺眼。
工作人員呆愣的看著兩人拉拉扯扯,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人連一秒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待,雖然知道是無用功,但依然在重複著掙扎。
而另一個,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直接將人撈進懷裡。
“登記。”
淡漠的兩個字響起,隨後兩本離婚證被丟到桌面上。
工作人員如夢初醒,“哦哦,好的。”
連忙在抽屜裡找到需要填寫資訊的表格遞過去,“麻煩兩位先填好。”
林初被抱坐在男人腿上,整個人都被困住,動彈不得,表格她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陸淮安我再說一次,你敢逼我簽字,就想好每時每刻都要防著一個恨不得你死的女人在身邊。”
她還地獄裡,花了五年的青春都沒有爬出來。
如果重新回到暗黑的婚姻裡,她只會越陷越深。
被困在牢籠中的小鳥,給它充足的食物和水,避免一切傷害,也是會死的。
那些工作人員彷彿石化了一般,但陸淮安依然神色如常。
他把簽字筆塞進林初的手裡,然後包裹住她的手,強硬的控著力道填寫著表格上的內容。
“既然這麼恨我,就應該抓住,”他看了林初一眼,黑眸深處的情緒沒有洩露分毫,“沒有比同床共枕朝夕相處更好下手的機會。”
林初被綁著的雙手已經勒出了紅色的痕跡,看起來像是磨破了皮。
即使是毫無抵抗能力的狀態,她也沒有順從。
手腕用力,讓他無法書寫,筆尖停在了‘林’字的最後一筆。
“我要是不呢?”
男人的力氣遠比她以為的要大,她堅持不到十秒鐘,就被完全壓制。
簽名欄上,她的名字完完整整的書寫完畢。
男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