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被靳司晏給丟下床了。
開啟燈。那一室的家居環境,赫然入目。
歐式風格的吊燈,乳白色的牆面,比她的客臥足足大了一倍的空間。飄窗的位置還擺放著榻榻米。飄窗兩側牆面又各自倒掛著用竹簍栽種的銀邊吊蘭。
是他的主臥!
對,這是他的房間沒錯,可他也不能就因為她喝醉酒進錯房間就故意將她給丟下來啊。
“靳司晏!”手摸著自己摔疼的頭,左汐支起上半身,對著床上的男人怒目而視。
一個在床上,一個在床下。
高度差異,顯而易見。
他怎麼可以故意將她丟下床呢?將她抱到她的房間扔到床上,或者直接喊醒她,她都不會反感。
可他這樣的做法,讓她只覺得生氣的同時,委屈萬般。
自知理虧,靳司晏忙伸出手去拉她:“是我的錯,摔疼了?”
“不用你假好心!”拍開他的手,左汐將頭扭到一邊。
“對不起。”
輕易不會說這三個字的男人,神色鄭重地道出了這三個字,他臉色誠懇,聲線磁實有力。
左汐沒有回答,只是用雙臂抱緊了自己的曲起的雙腿。
那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動作。
她自然是知道他並不愛她,他娶她有大半原因是因為那會兒秦覓闖進他的辦公室說了一些刺激他的話。他這才改變主意答應她的求婚匆匆忙忙和她去領證。
而她也知道,他絕對是沒忘了秦覓。要不然也不會在她流鼻血時第一時間就緊張地去給她做緊急處理。
但她以為,他會在梁女士一味袒護秦覓時站出來,將她緊緊地摟入懷,為她遮風擋雨,最起碼,他對她也並非毫不在意的。
她甚至有些自戀地覺得,他可能有一點是喜歡她的。
但現在呢?
所有的以為,不過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他照樣可以在她進錯房上錯床的時候將她毫不猶豫地丟下床。
越想越覺得委屈,左汐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膝。腦袋埋在膝頭,眼中已然有了溼意。
沒想到簡單的一件事,就這麼發展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靳司晏不得不輕嘆口氣,從床上起來。站定在她面前,蹲下/身,輕聲哄著:“先起來好不好?你喝了酒,我去給你兌些蜂蜜水。”
手去拉她圈在膝頭的手,豈料左汐的反應更加激烈。
“不要碰我!我不稀罕你的假好心!”
聲音倔強。
靳司晏不得不解釋:“剛剛我確實不是有意的。我突然坐起身,你應該是沒抱緊,就這麼滾了下去。”
至於為什麼會突然坐起身,他自動過濾掉嫌棄她口水滴到他胸膛一事。
若不然,指不定她會怎麼鬧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嫌棄我!”
左汐氣鼓鼓地抬起頭,四目相對,靳司晏這才發現她眼角氤氳著水汽,溼潤一片。
這是被摔疼的?還是委屈的?或者,氣的?
“It’s/my/fault。請接受我的歉意。”這一次,不再是去拉她的手,而是直接去抱她。
猝不及防,左汐就被他從地板上抱了起來。
他的右手穩穩地扶著她的肩頭,左手穿過她的膝蓋,就那般以著公主抱的親暱姿勢,打算將她抱回自己房間。
如果是之前他這麼做了,左汐可能會心跳不規則地加速一下跳動。可現在,她卻只是拼命掙扎,然後掙脫他的手,跳下地來。
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向自己的客臥。
“砰——”的一聲,將門緊緊關上。
那巨大的聲響,宣洩著自己的萬般委屈及怒氣。
靳司晏的心情突地便浮躁得厲害。
瞧著那扇被她關緊的門,他上前,努力心平氣和地敲了敲門:“吃過晚飯了嗎?我去做。”
裡頭的左汐只當沒聽見,根本不予回應。
若是正常情況下的靳司晏,只怕會直接說出兩人之前談到過的條件。
說好的報廚藝班,說好的她做飯。結果他的晚餐一直都沒著落,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可現在,靳司晏轉身沿著走廊走過客廳,拉開門,走上陽臺,開啟外頭暖白的燈。
四周是玻璃設定,位於高層,驅蚊草的作用下,即使具有趨光性,蟲子還是無緣飛上來。
外頭涼風拂過,靳司晏那昏沉了一